至于甘棠为什么吞金自杀,没有人知道,沈荣铮说给叶清弋听的时候也颇为苦恼,叶清弋想着其中必有内情,沈荣铮顶着大理寺的名号,旁人肯定是怕祸从口出,才都不愿意说。
不过叶清弋也是运气好,有封骤给他指了一条明路——香芸。
依香芸所说:“可别小看我的泉香馆,泉香馆虽说在吟诗弄月上,不如暖楼的姑娘,可伺候人的功夫都是一绝,不时有暖楼的姑娘慕名而来。”
“叶大人你这就不懂了吧?咱们这样式的姑娘能依仗的只有自己,泉香馆的姑娘都知道替自己攒赎身钱,暖楼的姑娘就甘心做一辈子的歌伎舞伎么?学些讨好人的手段,万一被哪位达官贵人看上了接出去,那可是一辈子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啊。”
叶清弋了解了,是以香芸跟暖楼还颇有渊源,请她私下去打听最好不过了。
面前这位繁霜姑娘就是香芸请出来的,她愿意出来,不为香芸允诺的千金,为的是短命的好姐妹甘棠。
“甘棠妹妹出身书香之家,碰上族人犯事这才入了贱籍,精通琴棋书画在暖楼不稀奇,她最出众的是一身诗书浸透出的淡雅气质,她又待人和顺,小祟那样性子孤僻的,就只肯跟她一个人说话,只可惜红颜薄命……甘棠妹妹原本可以跟着二殿下去过好日子的……”
戚祚?
许是叶清弋的神情太怪异,繁霜特意解释:“大人莫见怪,这实在说不上什么私相授受,被哪位贵人看上,也不是我们能选择的。”
叶清弋明白了,又道:“那甘棠姑娘之后为何会自尽?”
繁霜苦笑:“家中突逢变故都没能让甘棠妹妹想不开,如果不是受到极大的屈辱,她又岂会走上这条路……”
她咬牙切齿骂说:“廖原死得好!他就该死!小祟做得好。”
看着繁霜眼底的泪,叶清弋大概猜到甘棠自尽的内情了。
“跟着二殿下也没法改变自己低贱的身份,甘棠妹妹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在暖楼里,依仗越高,收到的庇护就越大,甘棠妹妹容色出众,因着二殿下的缘故,周围的伶人不敢欺负妹妹,旁的贵人想要欺辱妹妹也要掂量的,偏碰上廖原那个不知尊卑的望八!”
身为甘棠亲近之人,繁霜感同身受她内心的焦灼,一边是威逼胁迫的廖原,一边是无颜再见的戚祚。
“廖原这个王八蛋,逼着甘棠妹妹从他,不从便要告诉二殿下,说甘棠妹妹色诱他,混账!”繁霜一掌拍在桌上。
“他来得越勤,妹妹就越害怕,日日以泪洗面,很快消瘦下去,二殿下见了难免有怨,再不提要接她出去的事,又有楼中的其余姑娘传出难听的谣言,甘棠妹妹受不住,生怕二殿下知道了要毁了她的,这才……”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对于甘棠来说,能做的反抗的只有自尽,而对目睹了这一切的小祟来说,他所做的反抗不过是求一个杀人偿命。
繁霜擦着眼泪,笑着说:“好在廖原死了,我也终于把这些事说出来了,说起来,妹妹也算解脱了。”
香芸抱着繁霜,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得她平复了心情,亲自将她送出门。
临走前,叶清弋给她递去一块干净帕子,又问:“廖原最后一次去暖楼,是不是马球会那天?”
繁霜想了想,点头,说道,马球会上,廖原再次趁乱前往暖楼,得知甘棠自尽的消息,当即大惊,生怕连累到自己,飞快离开,再也不曾来过。
繁霜离开在晨光熹微之时,香芸去送她,抹着泪回来,看见叶大人沉思着,而封骤啧了一声,她一掌拍了过去:“你这是什么表情?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
“不是啊!”封骤搓着手臂,“我听着是觉得很惨,但是没用啊,听完光知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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