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先一步透露出消息,范志奇的罪到底定不定看得是他叶清弋的态度,只怕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清白,要想靠府衙断案断出一个公正,没那么容易。
“难道要我去找出真凶?”
叶清弋说完就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了,他对这案子一点也不了解,没办法查,为今之计只能是去吃碗茶了。
带着邓栎,他掀开了茶摊外围着的防风帷幕,还没坐下,立刻就有殷勤的小二搓着手上来问候。
要了两碗暖身的散茶,叶清弋将外裘解下来,还要来了帕子抽打靴子上的细泥,叫旁人怎么看都是一副官吏偷懒躲累的散漫样子,但他心里可一点也不闲散。
他在想,那女子死后被扔在范志奇的厢房里,到底是误打误撞,还是故意的。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小桌开始时不时地抖动,叶清弋抬眼看去,看见邓栎在抽抽,浑身不得劲似的,在身上乱抓乱挠。
“闹跳蚤了?”
邓栎不动了,双手放在双膝上,无事发生的样子没装过两刻,他就立刻搓着手臂叫起来:“怪不得范少爷要叫白少爷订厢房定远些,那种事……也、也太奇怪了!”
叶清弋嗤笑:“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啊?”
看也单人镇定自若的样子,邓栎惊讶道:“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
叶清弋想了一会,也学他的样子,开始回来搓着手臂,道:“是奇怪,但让别人打自己,伤害的是自己,也没碍着旁人,还行吧。”
“可是……可是在床上这么弄,不是很羞辱吗?”
羞辱?叶清弋不知怎的,想起了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上辈子他与姓戚的水到渠成,帐子放下来,临到了衣衫滑下来的时候,姓戚的闭紧了眼睛,那双睫羽如同沾了水的蝶羽般颤动,他没有阻止叶清弋,但他却是怕的。
叶清弋那时候耐性极好,哄他说了实话,原来他并不爱袒露自己的身体,只因病弱体虚,觉得身子不如健全男子那般能入眼,又是在心爱之人面前,他不拒绝,却也克制不住窘迫。
待鱼水同欢,姓戚的不自觉的睁了眼,看到了自己被抬高搭在肩上的腿,先是本来迷离着的瞳仁剧烈颤动,继而绯红的眼角淌出几滴白水,他飞快地闭上了眼睛,埋首在叶清弋的掌心中不愿再看,像是受了极大的羞辱。
可从他齿间溢出的碎音,却将他那时想藏好的无上欢愉泄了个底朝天。
是屈辱,也是快乐。
叶清弋没有用亲身经历得来的答案替邓栎解惑,只是无声地喝着刚倒出来的散茶,没喝出雨前龙井的质柔清爽,只喝出难消的涩味,比姓戚的眼角旁,那署名羞耻的泪液还涩些。
邓栎喝得开心,也不嫌烫,一碗茶很快见底,捧着空碗暖着手心,知足得很:“范少爷在牢里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
“可不是?在牢里没有机会吃我请的茶。”叶清弋翻出两枚铜钱按在桌上,边上的小二抓着帕子等着来收拾了,没成想叶清弋没起身,多看了两眼隔壁桌的一男一女。
邓栎也跟着扭头看了一眼,男子背对着他们不知道什么模样,女子倒是能看清样貌,身上的蓝袄旧着,样子却清丽,杏眼樱桃嘴,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
引起叶清弋注意的是那男子突然大起来的声音。
“你难道想洗一辈子的衣服?我可告诉你啊,你可别嫌做丫鬟难听,那大宅院里头的一等丫鬟比小门小户的小姐还光鲜,不说平时主子的赏赐,四季的衣裳全是新的,哪有给你穿旧的机会?你还犹豫?这么好的机会别人可争着抢着要的,我是看你机灵,人又乖巧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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