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做好了打算,今日绝不靠近登月阁半步,那他就按着平日的顺序,先吃早饭再去市监所,把这一天囫囵过了再说。
说是如此说,但在用早饭的时候,叶清弋还是失手泼了些茶水出来。
杜氏赶忙用帕子帮叶清弋擦干净虎口处的茶渍,怪道:“你今天一来就魂不守舍的,怎么了?莫不是当值累了,其实想去打马球?”
杜氏是要去赴登月阁的约的,难得换下平日里常穿的素色衣裳,换上了繁纹华服,簪了支华贵的步摇,看起来端庄温婉。
叶清弋给杜氏布菜,语气柔和:“席间摆的糕点好看不好吃,娘你吃饱了再去,我就不去了,昨天侯府出了这样的事,今天肯定有用得着市监所的地方。”
说起侯府嫡子惨死的事,杜氏也不由地长叹一声:“忠义侯夫妇二人本就是老来得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该多伤心啊。”
侯府公子身穿粗布衣服死在尚书府后门,其中值得怀疑的地方太多,因此事发时消息被尚书府压了下来,杜氏知道还是叶清弋告诉她的,为的是在如期举行的马球会上不要说错了话。
杜氏当时还嘀咕,侯府公子死了,这么大的事,皇后娘娘竟然也沉得住气去办马球会?
而叶望璇无意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了,她穿着浅粉色窄袖罗裙跑过来,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蝶。
“今日我一定要把冯姐姐打得落花流啊——”
“小姐!”
叶清弋比后头跟着的丫鬟出手快,捉着她的肩膀把摔倒的叶望璇扶了起来。
“这里怎么有一摊水啊?我这衣服是刚换上的……”叶望璇苦恼地扯着衣裙。
叶清弋哎呀一声,抢过丫鬟手中的斗篷盖在叶望璇身上,“别冻着了,衣服脏了还可以换,我看你那件蓝色的裙子就很不错。”
叶望璇迷惑:“可是我没有蓝色的裙子啊?”
杜氏也没戳穿叶清弋,担心着:“疼不疼?要不要叫大夫来看?不行就不去了,我让吴伯去说一声。”
“那怎么行!”叶望璇不愿意,“这点伤算什么?不耽误事,我去换身衣服就是了。”
杜氏无奈地摇摇头,耐心地等着叶望璇去换完衣服,期间在叶清弋的要求下又多喝了半碗清粥,要不是叶清弋要出门了,估计还得让她再吃。
吃完了叶望璇也来了,她怕迟了赶不上开场,早饭都是在马车上随便吃的,杜氏在一旁哭笑不得,心想这皇后娘娘真是有心,马球最受小辈们的欢迎了。
年轻的哥儿姐儿的上场打比赛,极有趣味,席间落座的夫人们就乏味许多,相互寒暄着,打听这,打听那,嗑着瓜子就把谁家院里的那点事打听完了。
杜氏惯用的方法是陪着笑,一旦要她说话,那就是你家公子一表人才啊,你家姑娘出落得标志啊,你全家都有福气啊。
这一套轮下来一般也就差不多了,不过碰到胡搅蛮缠的,就得换另一套法子,就譬如现在。
“叶夫人,你家姑娘马球打得真是好,我看年纪也不小了,相中哪家公子啦?”
杜氏得体地笑着:“她兄长还没议亲,不着急。”
“哟,姑娘可不比男子,姑娘是得提前相看的,可别误了,今日场上那么多公子,那您觉着可有合眼缘的?”
杜氏继续微笑:“这事还得她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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