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确实像是把他的话全听进去了的样子。
眼见那玄鸟本还算得上是流畅的动作有瞬间的僵直,沈宁趁此机会快步上前,看准机会直接一脚踹折了对方勉强还能活动的翅膀。
鲜血在这一瞬见从伤口泼洒而下,使得沈宁身上那件白色的紫阳宗校服都跟着避无可避地沾上了血色,甚至于连侧脸都跟着染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红色血点。
可能是本人也有点嫌脏刻意往边上避了避,真要说起来沈宁身上看着其实算不得太糟糕,那点艳红落到了沈宁脸上反而像是一颗不大不小的朱砂痣。
抛却旁的不说,沈宁其实还算适合红色。
在他格外自然、好似理所应当的神色间,那点落在他身上的血色有那一瞬间甚至看着有些像是衣服上原本的纹样。而映衬着那抹红,使得那双因其主人秉性而显得凛冽的狐狸眼,都显出了几分它本该有的艳色。
只可惜此时恐怕没人敢欣赏这株正开得绝艳的花。
明明是带着些许笑意的样子,这放在其他人脸上无比柔和的神情,放到了沈宁脸上却显得有些水土不服,叫人不敢越矩悄悄看他的脸色,只怕对上沈宁的视线。
沈宁随手拔出落在不远处的长剑。
他甚至能感觉到剑的嗡鸣,好似这柄剑还在为自己的刚才的失利而感到羞愧惊惶。
沈宁没理会这柄剑的多愁善感,随手挽了个剑花,漫步靠近了玄鸟。
沈宁冷声道:“现在确实该好好和你算账了,我刚刚给你随意选择的机会了么?!”
“我是不是可以把这理解成,你对我的无声的反抗了?”
沈宁没说欺瞒他的代价几何,也没说他之后会怎么做,但这片空洞同时也给了所有人更大的想象空间。
玄鸟自诩资质出色,就是当初把他打成这幅样子的大能最开始也不过是为了能收服他作为灵宠。
这是危险,也同样能作为它闯荡修真界的底气。
但面对着如今眼前的沈宁,它却失去了这点不知是好是坏的依仗。
沈宁没说之后会怎么对付他,话语中似乎仍留有无限的余地,但它看着此时沈宁的反应,能想到的唯有一种比一种更加凄惨的死法。
“我,我错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玄鸟下意识想为自己开脱,说着蹩脚的谎话,“我其实没想和他结契约,我就是看他不合群,不听你的话,所以觉得有些生气。”
“对,我就是觉得有些生气,所以才这样的。”
沈宁似笑非笑:“你确定?”
“当然,我肯定只想和你结契约啊,毕竟你是在场所有人之中最强的修士。”它开始不擅长的追捧,开始反省自己刚才那一刻怎么这么不理智,居然做出了这样荒唐的选择。
“可我看你这副样子,也不像是愿意和我签主仆契约的样子啊?”沈宁微微偏头上下打量着对方,似乎同样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感受着那在自己身上上下逡巡的视线,玄鸟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浑身发冷。
但它还是强撑着做出讨好的样子,语气僵硬地说出了那在片刻之前被他无比排斥的事物:“怎么会,主人……我很乐意。”
毕竟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它怎么敢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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