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暴雨又是寒流,这日子要怎么过……”老板的叹气一声接一声。
嘈杂的环境中,池竹西安静地喝着粥,注意到视线一直持续不断在自己身上,他缓缓抬眼,高集冷不丁被抓了个正着,有些狼狈地避开了。
碗里的面吸饱了汤变成黏糊糊一团,犹豫再三,高集终于放下手里筷子,语气严肃:“你应该在发现纸条的时候立刻通知西浦分局的,案子一结就不属于我的管辖范畴,找我没用。”
池竹西慢条斯理将最后一口白粥咽下,放下碗,抽了张餐巾纸擦嘴,然后才说:“那我下午放学去西浦分局。”
高集皱眉:“可是——”
池竹西双手搭在膝盖,摆出全然接受的聆听姿态,由下至上的视线让高集把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如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你哥的案子已经定了。”高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那张纸条的意思,他很担心你会遇到危险。”
“我已经遇到危险了。”池竹西说。
“所以你就不要再掺合下去,你不是高三吗?专心学习,那些事情……有人会管的。”
“谁会管?”池竹西的语气是单纯的疑惑,“这件案子已经结了,所以我才来找您,我只认识这一个警察,可您说案子一结就不是就不属于您的管辖范畴,我该找谁?”
高集有些急了:“你怎么不明白?就是因为你一直抓着不放才会有人跟着你!”
“那我现在什么也不做就能安全了吗?”
高集嘴唇翕动,没做声。
池竹西轻声说:“我不知道,您也不能肯定。”
高集久久凝视池竹西平静的面容,昨晚的险情还历历在目,纸条上,池淮左预言般警告了他的弟弟,这是无法否认的既定事实。
不知过了多久,高集终于再次开口:“我会跟进昨晚的事,如果真的有人在跟踪尾随你,我会把人翻出来。但也仅此为止。”
“你总得接受的,池竹西。”他长呼一口气,说不清是劝说还是叹气。
***
在周三的一个晚上,池竹西拨通了池淮左给他的那个号码。
接电话的是位女性,姓廖,听说他是为池淮左的事而来后,廖女士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给了池竹西一个地址,要求面谈。
上了一周的课,池竹西终于等到了周六。
家里一如既往没人,池竹西收拾好东西出了门,王邱在楼下等他。
将地址输入导航,王邱看着被划出来的路线,手在触控面板上下移了移,说:“怎么这么偏,不堵车的话过去得有三个小时。”
“安女士今晚会回家,我要在晚上八点半前回来。”池竹西系好安全带,“麻烦你了。”
目的地在远郊,下了高速还得绕过常青市著名的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峰峦重叠,被车流甩在身后。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池竹西望着窗外的翠绿,突然开口:“池淮左是个怎样的人?”
王邱有些诧异:“怎么突然问这个?”
“夏实说你是他大学室友。”
明显的答非所问。
王邱的指尖在方向盘摩梭两下,说:“我和他并不是一个专业的,你哥学的金融,因为偶然才分到一个宿舍。”
“熟起来是因为夏实的那个项目,她以前定期会参加社会公益,给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暑假前,她接下了‘茗启地产’拖欠工人工资的社会项目,来学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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