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昭华这神器有灵,它?竟能拐弯!令黎将竺宴扑倒,它?便立刻从天砸落,眼见就要落到她身?上,天际忽然飞来一团烈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令黎身?后。
火舌刹那间卷过昭华碧绿的笛身?。
神器皆有灵,不仅神剑,神笛也有。令黎只听得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的悲嚎,转头看去,便见上一刻还趾高气昂的翠笛竟刹那间被烈火焚烧成灰,笛身?消失后,一缕黛色的轻烟就要从火中?飞出,那赤红的火舌却十分疯狂,立刻凶猛将它?拖回去。轻烟被卷入烈火,只听得空气中?传来最后一声?呜咽,轻烟彻底不见,火舌也重新消失。
“昭华——”冶容悲痛的声?音传来。
然而昭华已经被那一把火烧了。
令黎若有所感,慢慢转头,往天际看去。
云端不知何时多出了又一名女子。
与冶容出场时的千军万马不同,女子身?后只跟了两?人。她分明生了一副倾城的容颜,瞧着却毫无攻击性,让人觉得温和恬美,忍不住便联想到国泰民安。身?上穿一袭霁红色的衣裙,无多余坠饰,只有发间插了一支金色的翎羽。
她的身?后,知确和斳渊恭恭敬敬垂立。
刹那间,令黎便知道了这是?谁。
狂风忽止,黄沙落地,头顶乌云尽散。天光照落,周遭天兵神将纷纷跪地,朝拜的声?音响彻。
“拜见尊后!”
尊后,祈安。
冶容刚刚痛失昭华,满心仇恨,一转头见竟是?数百年未出朝霞宫的祈安,一时真是?又恨又惊。
周遭亲兵碍于尊后威慑,纷纷跪地,连应川也臣服朝拜,在一旁轻扯她的裙角。
冶容手心攥紧,指节发白,不甘地看向云端的尊后,却只是?屈了屈膝,背脊挺得直直的:“尊后多年未出宫,不知尊后大驾,妾有失远迎,还望尊后恕罪。”
“远迎就不必了,我多年未出宫,怕有人当我死了,特出来转转。”
清冷的嗓音自云端落下,不轻不重,在场跪地的天兵却无不感觉背脊有凉意渗出。
这位尊后多年深居简出,但你若以为她的性子也是?个?与世无争的,那便是?你太天真了。
她一句话落下,冶容便要辩驳,但祈安并不给她机会,立刻话锋一转:“至于恕罪,你若觉得我是?个?宽宏大量的尊后,那怕是?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
祈安扫了她一眼:“你的昭华我已经就地处置了,剩下的回漱阳宫,慢慢清算。”
说罢,她的视线转到令黎身?上。
祈安的眼睛与令黎的眼睛生得十分相似,都是?一样的杏眸,黑白分明,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但却比令黎多了几分干练通彻。然而令黎对上这样一双与自己分外相似的眼睛,下意识就心虚地躲闪。
没有一个?母亲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吧?
她在别人那里还能做做替身?,但没有哪个?母亲需要自己女儿的替身?吧?她肯定会原形毕露的啊!
她不敢与尊后对视。
冶容不甘心就这么放走竺宴,咬牙道:“竺宴偷盗神尊的裂缺,妾奉命捉拿,还请尊后不要插手!”
祈安闻言,视线重新转回到她身?上:“竺宴偷盗裂缺?奉命捉拿?”
“不错。”
祈安转头看向令黎:“那你呢,天酒,你又在这里做什么?你也在跟着捉拿竺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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