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唇角微扬道:“陛下,他们都很爱戴您呢……”
如今听到谁说个涂曜的坏话,他都觉得心中暗爽。
楚稚也勉强牵出了一丝笑意。
心中却是一阵抽痛。
涂曜已经知道了一切,看向自己的眼神却那么陌生。
他说的话,字字如刀,命中自己的心头。
也许……真的是自己负了他吧。
但他已很累了,无力,也无心去弥补。
他不愿再想此人,也真的不愿和他有任何交集了。
*
月明星稀,大帐依次亮起了灯。
在帐外徘徊许久,陆徽还是决定走了进去。
“陛下……”陆徽单膝跪地,回禀道:“属下已经把小皇子安顿在了您一旁的帐子中,有专门的亲卫看守,定然不会有失。”
涂曜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闻言并未转身:“朕知道了,退下吧。”
陆徽有些担忧,上前两步道:“陛下,楚王陛下的事儿……”
一语未出,涂曜冷冰冰的声音已然响起:“朕让你跪安,你听不懂?!”
陆徽心中万千想说的话,也只得叹息一声,跪安退出大帐了。
脚步声渐渐走远,帐内终于只剩下他一人。
涂曜仰头,天际处一轮孤月漾着柔和,将清辉洒下人间。
不久之前,他还曾对月缅怀过宝华,想着那如仙子般莹白无暇的女子,是不是就此栖于月中……
涂曜缓缓闭上双眸。
今日楚稚的一字一句,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我没有陛下说的那么不堪……”
“若陛下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做很多很好的事……”
在白日,他满心都是愤懑,几乎没有认真去想这些意味着什么。
可如今皓月当空,楚稚微微有些哽咽的话语在他心头反复回绕,如同一根又细又紧的琴弦,将他的心扯得又疼又涩……
今日他好像哭了……他好像从来没见过楚稚那样流眼泪的模样,就算是……就算是在生小枸小暑时,自己再见他时,他也是苍白而坚韧的。
可是今日却当着自己的面哭了……
不止哭了,还从背后拥住了他……
涂曜心底一阵颤栗。
当时的场景明明那般愤懑委屈,可自己偏偏将他的话一字不落的记了下来,甚至那时楚稚的温度,楚稚指尖的颤抖,自己都记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
心底说不出的角落里,似在隐隐期盼着什么。
涂曜深呼一口气,走到书桌前,咬牙拿起朱笔。
他要趁着今日的情绪,把楚稚如何骗过他,如何欺负他的事情统统写下来。
以防自己意志不坚,在那双眼眸里再次沉沦。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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