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偷偷打量坐在上首的涂曜。
只见涂曜散漫的缓缓饮酒,鹰隼一样的眸子微微眯起,打量着起舞的美人,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浅笑,让人捏不住,他究竟是在欣赏迷醉,还是在审视奚落。
丝竹声渐歇,姜泠终于开口道:“不知在座诸位认为,今日一舞,比起当日宝华公主之舞如何啊?”
全场鸦雀无声。
毕竟姜泠敢这么问,却没人敢不要命的接话啊。
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想起,郑业连连点头道:“当日宝华公主之舞,寡人也有幸见过,美则美矣,但今日之舞亦是婀娜动人,各有风采,难分胜负……”
“郑业,你以男妾为军师,还只是脑子不好使,”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坐在上首的涂曜终于冷笑开口道:“怎么?如今双目也盲了吗?!”
“你!”
郑业胸膛不住起伏,俊朗的面孔被涂曜气得发青,国与国之间的基本礼仪,在涂曜面前却宛如虚设,竟然当着众人说得如此露骨轻蔑!
“这些丑东西!瞎子也能看出来身段远没有宝华轻盈,一招一式都如同东施效颦,令人作呕!”涂曜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姜泠,你如此行事,是在羞辱朕,还是在羞辱宝华啊!”
坐在一旁的楚稚面色几变,听到涂曜如此说,才忍不住翘起唇角。
虽说涂曜私下里总是让人来气,但当着外人,他却句句说在自己的心坎上。
姜泠:“……”
这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若是细心仔细瞧看,就能发现就连眉眼都依稀和楚稚有几分相似。
当涂曜或者旁人疑惑时,他便能顺水推舟的讲出这些人的男子身份。
谁知涂曜几句话就把他的打算给堵死了!
姜泠暗自咬牙,悻悻道:“其实这些人都是男子!”
涂曜一怔,正仔细揣摩这句话,冷不防衣襟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涂曜抬眸,正撞见楚稚含着水汽的眸子,他坐在自己身畔,用从未有过的虚弱语气低声悄悄道:“陛下,孤肚子好疼啊……”
涂曜心口一颤,视线恰落在楚稚的唇上。
少年的唇是最柔软的桃花色泽,因了疼痛轻轻抿成了一条线,脆弱得唤着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融化在视线里。
涂曜何曾见过楚稚这可怜巴巴依偎着自己的模样,登时将周遭的一切都屏蔽了:“哪里疼?怎么突然如此?”
他下意识放轻声音,生怕将这样的楚稚惊走。
楚稚小脸滚动着汗珠,愈发我见犹怜,他抬起独得上天偏爱的脸颊,轻柔的声音如同在撒娇:“就是肚子突然疼了,也许是被不干不净的东西冲撞了……”
方才听到姜泠说出男子几个字,楚稚登时心口狂跳,脑海中一片空白。
也许是过于激动,就连小腹都开始有了疼痛的下坠感。
他情急之下也不知如何阻止,又觉得小腹疼痛难忍,便想着先用疼痛磨磨蹭蹭的拉住涂曜,让他别再和姜泠交谈。
谁知涂曜真的吃这一套。
自己只是放软了声音,离他近了几分,涂曜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带着手足无措的焦灼傻傻望着自己。
那模样,想必就是姜泠拿着喇叭大喊几句,他也不一定能回过神。
楚稚转转眼珠,轻轻勾起涂曜的指尖摇了摇:“陛下,孤身子不舒服,陛下陪孤离席好不好……”
虽然是为了脱身,但是他的确能察觉到小腹似乎越来越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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