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涂曜望着烛火微微一怔。
楚稚的音色微微低哑,在夜色里听起来格外让人宁静。
如同宝华就坐在他身边呢喃一般。
就算是孪生……两个人竟然能相似到如此地步吗?
连音色都如出一辙。
涂曜目光灼灼看向楚稚道:“世人都劝朕多思无益,但朕思公主,却从未想过有什么益处。”
涂曜对亲近之人情绪外露张扬,但大多时候,却是冷静自持的,此刻也是克制着,从话语的缝隙中泄露一丝悲伤。
可这一丝悲意却搅动地楚稚心头酸涩。
“况且……”涂曜缓缓道:“公主还在朕心中,于朕,便是最大的益处。”
纵然那身着石榴裙的女子如焰火般明媚,将他点燃之后便再无痕迹,徒留他所有期待尽数成灰。
可她仍是他的星光,那微乎其微的公主归来,仍是他日后的支点。
这么想着,以后的日子也不再只是一地余烬,了无生趣。
夜色昏暗中,涂曜缓缓开口:“宝华的往事……兄长若是不介意,随便说些便可。”
楚稚嗯了一声,思索半晌却侧过脸:“宝华……的往事甚多,也不知陛下对什么感兴趣?”
涂曜凝望着和那夜似曾相识的烛火,唇边衔着一抹笑意:“就说说跳舞吧——她身为公主,跳舞甚佳,是幼时便喜欢么?可有吃什么苦?”
楚稚早就向宫人打探了关于宝华的消息,宝华公主居于深宫,就算是最为亲近的宫人们对公主的印象也是稀薄的,只有几个大致的特点可言。
就连涂曜的这个问题,楚稚也问过乐坊的宫人。
宫人只知公主最喜舞,但已经没人知道公主为何喜欢上了跳舞,期间的种种琐事,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因此他说什么都好,只要大体不和人物经历相悖便可以了。
楚稚眼眸露出追忆之色:“我倒记得,宝华跳舞也不是非常自愿,父皇宫中都是佳丽,其实很少来看我们。”
“当时也只是觉得,能多被父皇关注便好了,而跳舞,也许只是多了一种被看到的机会。”
楚稚的声音很低沉。
既然他不晓得宝华的故事,那有此机会,不如把隐藏在宝华身后的自己讲给涂曜听。
父母离婚后,楚稚便一直想和母亲接近。母亲是交响乐的小提琴手,向来酷爱芭蕾,他才会从小学舞,可没曾想大学时因舞阴差阳错进了娱乐圈。
涂曜怔了怔。
怪不得总是在某些时候,能窥见宝华的一丝孤寂。
原来她也曾求而不得。
楚稚笑道:“陛下眼中的宝华都是张扬的,陛下听这些,会觉得无趣吧?”
涂曜轻声道:“听罢兄长所言,反而觉得公主更为真实。”
也更让他觉得,二人是如此相似。
涂曜直直盯着楚稚在灯火下的侧颜,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公主无比吻合。
涂曜心脏不受控地怦然跳动。
“其实朕也是。”涂曜望着楚稚的侧颜,不知为何便轻声道:“苦练技艺取悦于人这种傻事,朕也做过。”
有时太过相似,也会是无言的蛊惑,让自己在无意识之中已经对此人卸下防备。
“朕的母妃出身卑微,在宫中不很得宠,从小她便对朕说,只要朕出人头地比所有兄弟都优秀,父皇就能对我们母子另眼相看。”
“那时朕才七八岁,自然深信不疑,去上书房时,朕凌晨就起床,就算是小病小痛也会咬着牙念书……”
“每次考校,朕都不准自己是第二,因为那时总觉得,父皇不宠爱我们,都是因为,朕还不够好。”
“可在上书房,朕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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