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梯:“念哥他怎么样?”
“一开始烧得厉害,好在凌晨已经退烧了,放心。”沈执道:“我去看看他醒了没,等会儿吃早饭。”
“云霭,你找他是有什么急事么?”他又问:“如果不太紧急,就让他多歇一歇吧,我叫司机开车把你送回去。小念回国这几天一直在忙工作的事,也没得到充分休息。”
云霭讷讷地点头,却没打算离开。她心说自己今天本意就是来探望朋友,顺便聊些开发上遇到的小问题。既然莫念突然生病,等明天再说也无妨。
“那个,辛苦了,沈总。”云霭向来不善言辞,这会儿了解到沈执是诚心来做护草使者的,嘲笑的心思减退了大半,又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谢他,只好说句“辛苦”。
沈执只管上楼:“照顾他是我的分内事,怎么谈得上辛苦。而且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又是小念在这边最好的朋友,何必叫得这么正式。”
“唔,”云霭咽了口唾沫:“沈、沈大哥?”
她的思绪飘得很远,想着如果莫念和沈执复合,她对莫念喊“哥”,沈执就是嫂子一般的存在。但看沈执这副正经的模样,多半不爱开玩笑,真叫出口了,他非得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不如称呼“大哥”了事,显得亲切得体。
沈执点头,算是应了。
两个人闷声走上几级楼梯,云霭想起莫念许久前说起的伤害与欺瞒,望着此刻沈执因忧虑而紧皱的眉头,心中万般思绪翻涌,脑门一热,拦住沈执问:
“沈大哥,说实话,你对念哥到底什么想法?你对他好,究竟是因为愧疚、怜悯,还是......”
“我爱他。”
沈执迎上云霭的目光,毫不犹豫:“因为爱他,才懂得辜负是何等深重的罪行,才甘愿付出一切、要一辈子对他好。”
云霭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
两人正对视,楼上卧室大门忽然传来锁扣弹动的声响。抬眼看过去,莫念穿着睡衣斜倚在门框上,双臂交叉,嗓音有些沙哑,笑说:
“谁一大清早在这里谈论什么爱不爱的。探病而已,严肃得像上坟。”
“哎,念哥你净瞎说......”云霭忙道。
“是我说的,”谁料沈执打断了云霭的话,几步走到莫念面前:“我刚才说,我爱你,莫念。”
“你大约没听清,所以我再重复一遍。”沈执道,几乎贴着莫念的耳朵。
莫念尚且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感想,就看见对面的云霭红得像颗石榴似的,伸手拍了拍双颊,可能是希望自己保持镇静,随即一溜烟跑下楼,说是去趟卫生间。
“小霭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你吓到她了。”莫念望着空荡的楼梯道,表情有些微妙:“我记得你说话很注意场合,今天怎么......”
“云霭关心你,早晚都是要告诉她的。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沈执道。
莫念斜睨着他,触及对方深沉的眼神,微怔——他是认真的。换做以前的自己听见多半会欣喜若狂,这会儿心跳也的确漏了一拍,耳垂发热,但不至于激烈到目眩的程度。
如同酒徒在某一夜惨烈的宿醉之后,终于尝到酗酒的危害,上街兜兜转转,却仍坐到同一张吧台边。老板转过身,照例为他服务。
“只一杯,”他叮嘱:“多了不要。”
他到底还是喝了。由于酒量欠佳,喝完还是一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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