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形象地蹲坐在于铭远家门口,日日从下午六点钟等到天亮,每一晚那扇破败的防盗门前都会积累起一大片抽完的烟蒂。烟灰窸窸窣窣地下落,与那片灰扑扑的水泥地融为一色,杨臻把烟蒂内部的海绵撕成一缕一缕用来打发时间,天亮离开时再把那一大捧垃圾丢进楼下的垃圾桶。
天气很冷,门口坚硬水泥地面的寒意穿透衣物往杨臻的骨头缝里钻,沿着骨骼血管攀上心脏,将它紧密地包裹其中。杨臻坐在那里,思绪飘得很远,有很多瞬间他都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他看似拥有很多东西,财富,相当的社会地位,一定成就的事业,令大多数人艳羡的家庭条件,可当他失去于铭远这件事再次变得可能的时候,杨臻却觉得他连睡在天桥下的乞丐都不如。
没有归属感,一种于铭远才能给他的归属感。
这种毫无结果的等待持续了五天,于铭远一直没有出现,这种折磨比之之前失去于铭远所有消息时更加令他痛苦。
他得到了希望,但现在这种希望正在慢慢消失。
杨臻找遍了周围所有可能与于铭远有交集的人,都没能得到于铭远一星半点的消息。杨臻最后还联系了于雅琪,于雅琪给于铭远打过电话后回复杨臻,于铭远一切都好,人在淮省。
杨臻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上了林聪,要来了曾辛工作室的地址。
好在林聪和曾辛这个弟弟的关系足够近,杨臻循着林聪发来的地址驱车前往曾辛的工作室。
这家工作室不像杨臻想得那样还是个小作坊,走进大门,杨臻往办公区扫了一眼,三十来个人整整齐齐地坐在格子间里,门口的前台小姑娘看他进来,询问道:“先生你找谁?”
杨臻收回视线:“我找于铭远。”
“哦。”小姑娘把他从头扫了一遍,在确认他不是什么乱七八糟上门推销的人后,回他道,“他出差了,你是?”
“我是他朋友,最近联系不上他,有点担心。他出差多久了?”
“十天了吧,算算日子应该快回了。”
杨臻深深吐了一口气,连日来那种惊惧的心情终于在此刻消失,他和前台小姑娘道谢后顺着来路回去了。
是出差,不是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好。
可当想到于铭远不是离开,而是拒绝和他联系后这颗心又持续往下坠,坠向不知深度的深渊。
杨臻在这种折磨中痛苦不堪,他不再去守着于铭远租住的那套小房子,可当他躺在舒适温暖的被窝里时依旧无法入睡。
为什么?这段时间里杨臻想了几万遍这个问题。
又是周五,这是杨臻失去于铭远所有消息的第十三天。
杨臻不再踩着点下班,这让已经习惯他按时下班的王小星十分不解。她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杨臻的办公室,把文件和两个三明治,一罐牛奶放在杨臻桌上时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八点半了,她敬爱的杨总依旧没有半分离开办公室的意思。
“杨总,你这两天怎么了?”王小星关切地问道。
杨臻头也没抬,拿过一份文件认真看着上面的内容:“什么怎么了?”
“你有点奇怪,前段时间不是天天一下班就走的吗?”
杨臻翻页的动作一顿:“几点了?”
“八点半了。”
杨臻这才抬起头,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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