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语塞的不知如何解释,在蔺绥的笑声里面色越来越红。
“还没到半个时辰。”
蔺绥停住了笑意,抬眼看着燕秦。
黑色貂裘从他的肩上滑落,如玉肌肤上落满红梅。
燕秦瞬间就将刚刚的羞窘抛到了脑后,被压在床上的貂裘最终滑落到了床底,无人在意。
次日午后,蔺绥带着人重新上路。
那两个被活捉的刺客什么都没吐露,甚至想求死,只是被锦衣卫拦着了。
蔺绥也不急,带着他们一同上路,反正这幕后主使,他心里也有人选。
蔺绥没受伤,但他给京城去的信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对皇帝说,他因为刺杀受了重伤,伤势经不起路途颠簸,所以不能很快地回京向他禀告所有情况,但会写信由锦衣卫传递。
收到密信的皇帝在御书房发了好大的火,十分心痛蔺绥的遭遇。
尤其是回报的人说蔺大人在半个月内受到了不下十次的刺杀,他更是怒气冲冲地摔了砚台。
蔺卿本就身体抱恙,亲去处理严州之事本就辛苦他了,竟然还有人要把他的宠臣给杀了。
“岂有此理!严州还有没有王法!他们这是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
即使明帝是个不怎么管事的皇帝,但他依旧是皇帝,正是因为他昏庸,所以才更任性。
他不考虑严州民生如何,直接下令将严州知州以及同知等官员的乌纱帽全部摘了,还要把严州知州杀了平息怒气。
要知道他下这个命令的时候,蔺绥的人还没把私矿的所有证据整合到皇帝的面前。
只是这严知州到底是没死成,因为皇后来劝了皇上,告诉他此事兹事体大,劝他还是等蔺绥归京后问清楚情况再发落官员。
皇帝一想也有道理,那道圣旨还是没发出去。
但他还是气不顺,懒得看一群臣子吵架,又钻进了温柔乡里。
得宠的宋容华一边抚着皇帝的心口让他顺气,一边煽风点火。
她也不谈前朝之事,只说蔺绥忠心与不易,又为那些人蔑视皇威而伤心愤懑。
皇帝一听就更上头了,白日里被皇后劝下的心思又燃了起来。
又过两日,蔺绥那边整理好的罪状,呈到了皇帝的案前。
蔺绥虽然人不在京都,但一直把控着京城的情况,锦衣卫特训的信鸽传信极快,能保证他的意愿顺利推进。
严州私矿案震惊朝野,皇帝将严州主要管事人全部都摘了帽子,连同几个私矿附近的县镇的官吏也通通下令斩首。
为了避免严州官员空缺,他又进行了一番大的调动。
明眼人都能瞧见这件事的最终受益人,他们倒是想参蔺绥一本,偏生那罪魁祸首路上病重还未回到京都,他们想找事都没得找。
按照眼下的情况,他们谁要是说蔺绥一句不好,皇帝能在金銮殿上就把人拖出去砍了。
礼亲王硬生生气病了,蔺绥这一招的高明在于他未把私矿案的所有涉及人员都牵扯进来,只牵扯了他想动的人。
严州官位空缺,他的人被摘了,蔺绥的人补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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