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绥敛了心思,听着扶疏继续往下说。
“陛下一进去便听见了一声尖叫声,走进去发现竟然是玉常在,玉常在衣着完好头发却散乱,一副预备撞柱的模样,十分骇人,陛下受惊立刻将人拉住,当时目睹的宫人说,玉常在哭喊了一声躲入了陛下的怀里,啼泣说忠祥公公意图染指她。”
“陛下这才发现床上还躺着忠祥公公,脸色十分难看,哪怕忠祥公公磕头辩解说不知自己是如何来这儿,是奸人所害,陛下的脸色也没有好转。”
根据玉常在说的,她偶然经过了这里发现了玉鸾花,心想陛下不喜此花竟然还敢有人偷偷种,她便上报给了忠祥,可忠祥却非说这是她种的要诬陷她,以此要挟让她给银钱,还威胁说要在陛下说她坏话,如今更是要求她做那档子的事。
“玉常在哭诉说自己是被迷晕带来这儿的,好险陛下圣恩庇佑让她先行醒了过来才没叫忠祥公公得手,若是陛下晚来一步,看见的便是她的尸身。”
蔺绥心里颇为满意,看来这位玉常在还是有几分手段和谋略的,他没有看错。
玉常在的话说的很巧妙,她爱慕皇帝,不愿自己被其他人染指,哪怕只是一个太监,她宁愿撞柱而亡,既表明了忠贞也侧面反应她根本没被忠祥碰到一根手指,还是清白干净的。
男人大多数无法忍受自己被戴绿帽子,尤其这个人还是九五至尊,怎么会允许别人对自己的女人产生非分之想,尤其是这人还是自己身边的仗着自己宠爱作威作福的太监。
“玉常在还说了几句高明的话,”
扶疏表情微妙,对着蔺绥轻声说出了那些话。
控诉完忠祥之后,玉常在又开始告罪,说的话大概内容就是都怪臣妾长得太美了,美到连太监都心生非分之想,做出这种该千刀万剐的事,但臣妾不管是何等姿容,都只属于陛下一人,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若是陛下心有芥蒂,便自愿讨要白绫三尺,留这清白身躯在人间。
蔺绥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的确高明。”
这玉常在还挺了解男人,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和虚荣心,她这话说的及时,否则就算皇帝不怪罪她,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和一个太监躺在一张床上,哪怕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会心生膈应。
但哭的楚楚可怜的漂亮美人这番话说下来,皇帝怕是怜惜都来不及。
扶疏低声道:“至于忠祥公公,陛下说他偷窃娘娘财物,已经乱棍打死了。”
皇帝自然不可能把真正的理由公之于众,快刀斩乱麻的把忠祥处理了。
他根本不听忠祥的辩解,不管忠祥是不是被人陷害,他能出这种事已经没有必要留着了,若是留着旁人会怎么看他,而且忠祥有喜好女色的前科在,哪怕他放过他,也会忍不住日日怀疑他有没有染指自己的后宫。
这一切都在蔺绥的意料之内,在原书里忠祥退场的可没这么早,原主被废时他还好好的做着他的大太监。
一个旧的宠臣退场了,必然会有新的宠臣出现,蔺绥玩这手借刀杀人可不只是为了摆脱困境,他还需要忠祥腾出位置。
蔺绥心理属意的人选不是刘忠海,他是东宫的太监,哪怕干爹是刘吉,皇帝也不可能会用他,蔺绥心里已经有章程,那个人还没到出现的时候。
蔺绥随口问:“福喜呢?”
“福喜公公似乎是吃坏了肚子,还没好呢。”
扶疏不大喜欢福喜,语气不冷不热地说。
蔺绥想着他等会要来慌乱告罪的模样,冷着脸去了浴池。
陷害且不说,异香的事他还没开始算账。
忠祥这件事,让今晚的皇宫格外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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