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本来散兵就不想接手女士留在稻妻的烂摊子,光是一个邪眼工厂就够让他不耐烦,不想再引来稻妻三奉行的视线。
昨晚之所以要把在令季所在船上的人都带走控制起来,也是出于相同的缘故,散兵不能让他们跑去通风报信。
分析着当前的情况,散兵看了眼令季。
接触到散兵投来的目光,令季把保证他不会将愚人众到来说出去的话咽回去,转而说道,“好,我会配合。”
“你倒是识时务。”散兵满意地说,“作为交换,我会派遣愚人众协助你调查走私,好让你向神明交代。”在最后那句话上他的话里带上嘲弄。
令季沉默了,一堆话憋在他的心里不知怎么说。
说到底他实在是不好向散兵解释自己不是岩神的狂信徒。
假设散兵将他的解释转告给达达利亚,依照达达利亚的敏锐程度,一定会品出不对劲。
倘若达达利亚认定他对岩神的敬爱都是假的,那么连带之前他在璃月的很多行为都会变得站不住脚。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到那时维克很可能也会跟着被怀疑。
虽然他圆下了弥天大谎,甚至钟离得知他的所作所为后,愿意帮忙遮掩过去,但是谎言终究是谎言,即便是一切都过去,它的余威却不会随着当事人的远离消散。
意识到这一点,令季发觉他在愚人众的形象无法更改了。
但该回复散兵的还是要回复,于是令季想了想对散兵强调,“此次我是接受七星的委派,不是接受神明的委派。”
至于散兵怎么想,令季决定不在乎。
维克都在至冬被评价成冰原上的熊,他被外人当成岩神的信徒怎么了。
再说他是璃月人,崇敬岩神很正常。
无声的安慰着自己,也是这时令季听见散兵问。
“所以你不想获得神明的关注?”
新的问题让令季理解为散兵没有信那个愚人众的说法,这使得他斟酌着用词说道,“是,我不在乎神明是否向我投来目光,我所做的一切,仅仅是因我必须那样做。”
“神明怎么想,与我无关。”
这句话多少有点逞强的意味,令季还是比较在乎钟离的看法,尤其是钟离知道他有很多离经叛道的想法之后。
比如见到仙祖法蜕的时候,不是为岩神的离去悲伤,而是去摸它的尾巴,又比如拿着龙形玩偶和仙祖法蜕做对比……
令季咬咬牙,这辈子他都很难忘记那两件事。
“你这样子可不像是不在乎。”散兵无情地戳破。
即便令季的表现称不上是太过明显,但那股无法忽略的别扭感还是让散兵明白他说的和想的不同。
这代表令季终究是在意神明的看法。
得出的结论让散兵开始觉得无聊。
“过度信任神明可不是好事。”散兵说完对令季讲出一句颇具讽刺意味话,“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或许正是和你信赖的神明有关系。”
“又或许是我咎由自取。”令季没忍住接话。
要不是他冲动之下做出不敬仙师的事,也不会现在谈起相关的话题就尴尬,然后被散兵看出来。
一切都是他的错。
令季悲哀的想,但是假如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当然这话他不会对刚认识不到一天的散兵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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