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见临似没料到眼前这位青年竟这般直接,微微愣住,随即用客套的语气道: “听说逐溪给你和你的师尊随筝仙君惹了不少麻烦,听闻你们也来长昆山参加清谈论道会,所以我冒昧找了过来,想给你们道个歉。”
池惑礼貌地笑了笑: “白少城主或许应该找我师尊更合适。”
他是故意这般说的,他当然明白,白见临突然找过来,可不是为了自家失礼的“妹妹”这么简单。
“随筝仙君在雪庐殿中论道,实在很受欢迎,一直忙得没办法停下,我看很难挤到他身侧,也不好意思打扰他。”白见临的反应也很快,给出的回答合情合理。
说着,白见临拿出一包以蒻叶封裹的茶叶递给池惑: “这是我们白鹿城的特产「春信白」,想必逐溪也为你介绍过了,听说当时他邀请你们去雁芦楼,你和随筝仙君都没动盏中茶叶,所以这次我特地捎点来长昆山,希望你们不要错过。”
“逐溪的做法冒失无礼,你和随筝仙君不赏脸是应该的,但我这「春信白」还请你代你师尊,赏脸收下。”
池惑猜到白见临送「春信白」暗含的用意,他在借这包茶,表明自己的立场。
很显然,白少城主将池惑那出特别安排的「皮影戏」给听了进去,那句「待兵临城下,就来不及了」已经让他有所行动。
白见临逐渐怀疑自家疯癫纨绔的弟弟白逐溪,并已经开始在暗中着手调查。
白逐溪想必也有所防备,接下来就看兄弟俩明里暗里的较量了。
这份「春信白」,就是白见临开始怀疑的信号。
池惑上前一步,拿过白见临递来的「春信白」,笑道: “既然白少城主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
“应该的,那日逐溪将你和随筝仙君请到雁芦楼,失了礼数规矩,我理应出面赔个不是,”白见临顿了顿,放低声音道, “我那位‘妹妹’一向顽皮,时常满天下的跑,我也经常不知道他的行踪,这里提醒祁道友一句,务必要注意自身安危,事事多加小心。”
白见临给了池惑一个提醒,让他提防白逐溪。
“好的,我明白了,多谢少城主。”池惑心知肚明。
“那我就不继续打扰二位雅兴了,”白见临作势退出梅林,最后笑道, “那晚雁芦楼的戏很精彩,多谢。”
待白见临彻底消失在雪野里,鬼主啧了啧道: “都说那晚的戏很精彩,可惜了,我都没机会看到。”
池惑耸耸肩: “那出戏对白少城主来说是精彩没错,但对鬼主你,说不定很无聊。”
鬼主撇了撇嘴: “你又知道?”
“我当然知道。”池惑答。
两人将盏中最后的热黄酒喝完,收拾了一番就离开梅林,他们刚绕过梅泉,就看到正急急从雪庐殿里出来的时无筝。
他神色微沉,正朝着池惑所在方向赶来。
看他的脸色姿态,池惑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想必是时无筝发现白家少城主离开了雪庐殿,担心他过来找自家徒弟的麻烦,所以也推掉了论道的邀请,赶过来看看究竟。
“师尊,放心,我没事。”池惑对急匆匆赶来的时无筝道。
“没事就好,”看到池惑和鬼主共同从梅林里出来,似乎有说有笑的模样,时无筝松了口气的同时,另一种担忧也在心头盘踞难消。
时无筝将视线给到鬼主,鬼主坦荡荡迎接他的目光,笑道: “随筝仙君莫怪祁忘擅自离开,是我执意要拉着他来赏雪喝酒的,他这才跟了我出来。”
时无筝敛了眼皮,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情绪藏起来,淡声道: “池道友,我门下并无暂时离开也要报备的规矩,忘儿也不是小孩子了,也无需事事同我汇报。”
鬼主别有意味地看了池惑一眼,又继续: “那结交朋友方面的事呢?”
时无筝眉心轻轻一拧: “我信他自有分寸。”
鬼主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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