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这么说了。”
仿佛吞下了一根钢钉般,陈路生从喉咙到肺腑里都是一阵尖锐的疼,他手指发麻,僵硬地帮林重脱下上衣,换上睡衣。
林重脑袋又胀又疼,他看着陈路生顶着发红的眼眶帮他擦脸,然后自己钻进卫生间洗漱,也不知是不是在里面哭了,出来时眼睛更红了。
陈路生上床,钻进被窝里,抱住林重,“睡吧。”
林重往陈路生怀里钻了钻,把脸埋起来,夜里安静得只剩耳边的心跳声,急促且有力,他不安分地在陈路生怀里动了动,陈路生的心跳声随之骤然加快。
直到他找到令自己舒服的姿势,不再动了,那心跳声才渐渐平稳下来。
林重渐渐有了睡意,闭上眼睛,迷糊间忽然唤了陈路生一声:
“陈路生。”
“怎么了?”陈路生问。
“你何必呢,自己找罪受。”抱着一个破碎不堪的,不敢付出一点爱的林重,不痛不累吗?
陈路生收紧手臂,他也想问,问那个时候的林重,抱着一个浑身长满仇恨的利刃的陈路生不痛不累吗?
肯定痛啊,也累啊,可是……
“我愿意。”
陈路生偏执道。
时节渐入秋季,林重接到的活渐渐少了,人一闲下来就会想很多,林重刻意用知识压榨自己,让脑子没有空地可以去放其他事。
尤其是关于陈路生的事。
和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共度余生,这事听起来就傻逼,偏偏他就在做这件傻逼的事,踩在刀尖上跟陈路生过日子。
他觉得他们都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莫名的,他想起那天晚上陈路生说的话——我愿意。
他冷笑一声,心想,都他妈愿意给自己找罪受。
手机突然响了,他放下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是赵景川的电话。
他点了接通,“有事?”
“有客户介绍给你,来不来?”
“不去。”林重又不傻,他才不去,他之前揍了赵景川,赵景川现在一定想法设法报复他呢。
他迅速挂了电话。
不过赵景川这招不成,估计还会有下一招。
果然,隔了几天,闫涛约他出来吃饭,他去了,当时陈路生还出去买菜了,他就自己坐公交去的。
到了约定的餐厅,林重跟着服务员去了包间,包间里就赵景川一个人,根本没闫涛的影子,闫涛发消息过来说赵景川想和他和解,还说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林重瞬间明白是赵景川搞的鬼,他也不打算走。
赵景川没完没了的,他还不如直面面对,省得过几天又给他搞事,反正每次赵景川使坏,赵景川自己也没得好,互相伤害呗,who怕who啊。
林重拉开赵景川对面的椅子坐下,神情自若。
“你想吃什么?”赵景川拿起菜单翻看。
林重面前也摆着一个菜单,他没打开看。
“鹅肝吃不吃?”赵景川问。
“不吃。”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