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不一样,秦段想象中的带萧越回家见长辈的场景应该是——即便他不和长辈坦白,瞒下萧越是男朋友的事实只是说是朋友,过节来家里吃饭,祖父他们应该也会“来者都是客”,然后大着嗓门拼命招呼萧越,往萧越碗里夹菜。
以上是他的想象,一切以实况为准.....
慢吞吞地吃着,忍受着时不时从某个方位扫过来的打量目光,秦段知道那里坐着萧越的妈妈,萧女士,当真是一位很有气质的人,她的气质不同于秦母,是那种养尊处优、带着点天真洒脱的贵气。
这种贵气在某些时候会变得尖锐,比如这种时候,她向秦段投来打量的目光,虽然隐晦,仍然让人察觉出其中暗含的挑剔。
在和萧起言吃夜宵的那天晚上,秦段也曾从萧起言身上感受到这种挑剔,只不过很短暂,大概是因为萧起言早早就知道了萧越的心思,对接受弟弟找了个家世显赫的Alpha这事儿有个缓冲期。
萧女士显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没有缓冲期,她现在仍属于被自己儿子气得半死的状态,只不过经过一夜的沉淀,情绪没一开始激动了。
她对秦段的打量不是长辈对小辈,而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打量,这种打量很隐晦,也很精准,短短几眼,她就把自己儿子男朋友的各种可以观察出来的特征抓全乎了。
她记得萧起言和她说过,秦段这孩子他打听过,人可靠,体贴、老实,长得乖还优秀,和萧越在一起指不定谁吃亏呢。
秦段不知道萧女士怎么想的,碗里突然多出块肉,耳边响起轻飘飘的声音:“小段啊,当自己家一样,多吃点。”
秦段没怕过长辈,这会儿就是觉得尴尬、不自在,仅此而已,瞧着这块多出来的肉,像盯着毒药一样,硬着头皮谢过萧女士:“谢谢阿姨。”
要不是萧越这个死人将他们的恋爱关系抖了出去,他这会儿保准把萧女士哄得服服帖帖的。
秦段把“毒药”吞下去,一边想。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没吃出味来,勉强把肚子填饱了,被萧女士拉着去沙发上坐时,他才发觉更如坐针毡的环节可能还没开始。
萧女士把果盘拖到他面前:“吃啊小段,不要客气。”
他拿了瓣橘子,乖乖巧巧道谢:“谢谢阿姨。”
萧女士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声:“哎,你这孩子。”
话说半截不说了,也不知道在叹什么。
萧越摘了草莓蒂把红彤彤的草莓递到自己对象嘴边,晃了晃,秦段在推开和接过中犹豫了一秒,选择了接过。
萧女士没掺和他们的互动,见到萧越递草莓就别过眼去,和一边的亲戚说话。
小孩子满地跑满地爬,到处都是嬉笑尖叫,还有大人的说话声,萧越和秦段混在人堆里默默分享着水果竟然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虽然和亲戚说着话,萧女士却没停止用余光打量这对小情侣,越看越别扭,在秦段被萧越塞了第三颗草莓、第二瓣橘子的时候,她忽然捕捉到秦段衣领底下的草莓,不是吃的,是吸咬出来的印记。
他脑袋偏过去,脖子跟着转动,有一根筋鼓了起来,这根筋连接着脖子和头部,从脖子一直延伸至锁骨,就在那个部位有一片红。
往仔细看才能瞧出那是间断的吮吸出来的痕迹,一个接一个的吻痕,痕迹太过密集,无意中瞟到会让人觉得是这片痕迹并不间断。
萧女士愣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和萧越卧室连着的那个房间,那个房间是萧越用来收藏模型的,两个房间之间有暗门,暗门是后来加装的,机关做得没有那么精细,每回拧动的时候楼上楼下都会发出细微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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