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门板上,闭起眼睛,他知道他身旁站着一根和他一样高的衣帽架,上面光秃秃的没挂几件衣服,靠近地面的那根枝干上勾着一把雨伞。
雨伞经年累月地维持在这根枝干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靠挂在那里,它已经失去了一把伞该有的功用,变成了一个不够漂亮、无人注意的装饰物,与衣帽架融为一体,与整个房间融为一体,被人刻意遗忘在角落,浑身落满了灰尘。
这大概就是他不敢踏进屋子的原因,这间他自小就住着的卧室——他在这里度过幼年期,度过青春期,又一直长大到成年——藏了他很多秘密。
比如保险柜里的枪,又比如脚边的伞,那是萧越随手放在爱心伞箱里的伞,他把这把伞攥在手里很多年,然后任由它在时光里落满灰尘,他想借这种欲盖弥彰的举动刻意遗忘掉过去的很多事,好像只要他把伞大大方方地摆在眼前,成天不去看它不去瞧它,他就真对萧越一点也不在意,真对萧越坦荡大方一样。
“秦段!”来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你怎么在这儿?”
“班主任找你呢,让你回去。”
整齐叠放在一块儿的伞面被攥出褶皱,目光静默地注视着不远处的Alpha将视线收回来,看向来人,刚要说什么,那人就越过他看到了十七班门口面对面站立着的人影。
“萧越?”秦段听他挠了挠头说,“他对面站着的那人,是年级里传的世交Omega?”
世交Omega?秦段愣了下,眼前人继续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像是不在意他听不听只是嘴痒想传播八卦而已:“那Omega好像和他是青梅竹马,两人关系比他和李砚岩还铁,啧啧啧,这卿卿我我的氛围,应该是快要谈恋爱了......”
蓦然间秦段呼吸有点困难,睫毛抖了下,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可能是等不下去了,鬼知道萧越还要和那个世交Omega卿卿我我多久,他等不下去了,等得很烦。
他大步流星地朝走廊拐角走去,来叫他的那人根本跟不上他,边走边叫:“欸,段哥,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
秦段坐在座位上的时候还在想,萧越是不是故意的?萧越其实已经看到他了,只不过装作没看到他?
是吗?有可能吗?
他开始细数他这周上了几次楼,其中包括帮老师送资料四次、去楼上拿卷子三次、上洗手间.....
他数不清了,掰着十个手指头数不清,用上他聪明的大脑也数不清,总之他无数次无数次地往楼上跑。
应该——是无数次?
自从演讲比赛以后,他就承接下了帮老师跑腿的任务,卷子资料递到他手里,他总是闷不吭声地接下,然后转身上楼,送到楼上,楼上办公室的老师已经眼熟他了,有时候从办公室出来他手里会抓着一把老师们送的饼干或者糖果。
萧越没注意过他一次。
秦段凝视着挂在桌边的伞,心里慢慢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他有些丧气,但他不得不承认,萧越确实不是故意忽视他,更不可能看到了他却装作没看见他。
萧越只是,确确实实不曾注意他,即使他无数次地往楼上跑。
心里还纠结着这些无力的挫败,耳边传来一些讨论声,从对题目的哀嚎渐渐转变为年级里的八卦,他耳尖地听到一个名字。
“萧越.....”
“萧越和那个世交Omega在一起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我靠,真的假的?什么世交Omega,我怎么不知道?”
“一个低年级的Omega,长得很.....精致,他的名字你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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