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记了下来,后来他翻找回忆,想起祖父那一面墙的模型里,有个和这个很像。
萧越说他过去不能缓解他的痛苦,那么他带他喜欢的机甲模型过去总不会出错吧?
秦段眼睛发着亮地盯着居于高位的模型,扫射过去的视线紧紧扒在防尘罩上,仿佛要穿透罩子,直接将那模型收入怀中。
老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嘴唇蓦然颤动起来:这小子这小子,怎么敢和他要他最大的宝贝!那个已经绝版了啊!整个帝都除了机甲博物馆,就只有他这里有!哪个老头子过来参观的时候不因为这个模型对他发射出羡慕的眼光?!
“祖父,你给我吧,行吗?”秦段步步紧逼,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老人整张脸都绿了,拧巴在一起,干巴巴憋出句:“秦段啊。”
秦段不给他转圜的余地:“祖父,你就给我好不好?您刚刚不是已经答应了么?说我想要什么都给我?”
“咱们家规第一条就是言出必行,您向来以身作则。”
“一个机甲还没您孙子重要么?”
一连串炮轰似的问题不可谓不狠,很符合秦家人干脆利落的作风,老人无言以对,嘴唇又开始抖了,很想指着他骂“你小子不要太过分,蹬鼻子上脸”。
……...
最终,秦段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模型,他格外开心,乖巧地说了声祖父再见我下次再来看您,然后连人带模型带装荣誉的箱子一块儿奔出老宅。
老宅阿姨看他急匆匆地冲出门去,连忙问:“小段今晚不留下来啦?”
“不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秦段脚步匆忙地踏出大门,边走边说,声音往身后扬,他头也不回。
萧家别墅建在山上,洋洋洒洒地占了半座山头,像会有恶龙前来劫掠公主的城堡。
此时已至午夜,整座城堡静悄悄的,院子里没有一盏灯,他抬头向上望,只能隐隐约约看出几扇窗户里透出灯光。
攀爬他人围墙,私闯民宅这事儿虽然不在他字典里,可他还是向耸立着尖锐箭头尖的围墙看了一眼,最后评估得出:不能爬。
低头给萧越拨过去个通讯。他来之前,见缝插针地和萧越聊了几句,得知他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就退烧了。
对面人显然正等着他,通讯很顺利地被接通了,听筒另一边传来静静的呼吸声。
“退烧了?”他问。
比起下午,萧越的声音清晰了很多,刚退烧没多久身子不太爽利,他懒得张嘴说话,嗯声都像是用后鼻腔发出来的:“嗯。”
“那就好,”秦段摸了摸鼻梁,抬头向上望,注视着陷入沉睡的城堡,“我在你家门口。”
萧越踩着“门口”两个字拉开落地窗,刺啦一声响,他走上阳台,空气中的寒意驱散了少许机体的昏沉,他摘掉嘴里的烟,夹在两指间,手扶着围栏向下看。
围栏之外是浓稠的夜色,萧家院子前边有几盏路灯,孤零零地耸立在美化环境的树丛旁,煞白的光线照不到高耸宏伟的院门,院门前边的空地仍然笼罩着一层黑暗,他企图让视线更清晰于是把眼睛眯了起来,宽而高耸的庞大院门前站了个模糊的影子,影子在院门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渺小,像粘在黑色幕布上的一小块污迹。
凝视污迹两秒,萧越把烟摁熄在围栏上,燃了一半的烟卷扭曲折叠,微亮的火光彻底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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