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往常放松显得有些紧绷。
睫毛下垂,视线放在长椅上,准确来说是落在昏昏欲睡的秦段头顶。
他嘴里叼着烟,火光烧至烟屁股,看样子已经盯了那毫无变化的发顶许久。
安静无声的视线长长久久停留,寂静寥落的光线勾出他毛衣上的丝线,有影子在空中重叠摇晃。
要不是秦段脑袋在一点一点地上下晃,许锐还以为这是副静态画。
萧越若有所思地看了半晌,忽然伸出手将快栽到地上的某人拽了回来。
收回的手摘下烟,鼻腔长长缓缓地喷出股烟气,视线投向远方,落在隔绝酒吧的栅栏上。
秦段被一股力道扯得向后,猛然清醒了一秒,下意识往力道的来源望,望到个不动声色的下颚。
萧越的五官又渐渐变模糊。
“萧越?”
叼着的烟火光微亮,慢慢朝他嘴唇烫去,人影转过头,眼珠子和火光随着一块儿转。
许锐迈着大步走过来:“怎么都在这儿?”
边说边笑:“秦段这小子,我刚刚担心他乱跑,跑着跑着贞洁没了,没想到跑到你这儿了。”
萧越也被他逗笑了,将烟头丢进垃圾桶。
许锐弯腰凑在秦段面前看,伸出手晃了晃,比了个1:“段段还认字不,这是几啊这是?”
对方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接着慢慢合拢眼皮。
许锐:“.......”
萧越抱着手臂,看到这一幕,又笑了:“已经不认人了,哪儿还理你?”
许锐抬头看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发现这人脸上的笑意比平常淡,先前垂眼注视着秦段那样儿像在想什么事。
或许酒精让他们的思维都滞迟了,空白的大脑和打不开的网页可以归为一类,有些事要再三思索、反复揣摩才能想得明白。
扶起路都走不了直道的醉鬼,临上车前,萧越瞟了醉鬼一眼,话却是在问另一个人。
“他明天还记得喝醉后的事吗?”
许锐头也痛,揉了揉太阳穴:“谁知道。”
“他之前没喝成这样过。”
-
后半夜,瘫倒的人影翻了个身,床铺发出轻微嘎吱声。
手臂撑住床沿,秦段头痛欲裂地坐起来,呼吸轻缓,但摁动太阳穴的频率将烦躁显露无遗。
弓着的脊背逐渐挺直,他揉了把脸,眼珠子瞪着黑暗,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
扫过对侧床铺,他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踩着拖鞋走进浴室。
双手抬高,一把拽下浸满酒气的上衣,忍着呕吐的冲动在蒸腾的水汽里草草冲了个澡。
雾气蒸得他头晕眼花,出门时扶了下门框。
他再也不会去酒吧。
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又纠正。
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再去酒吧。
猛敲不知道哪里痛又或者是哪里都痛的头顶,太他妈难受了。
路过安静得像一滩死水的床铺,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方向打了个折,走了过去。
黑暗里,床上拱起团阴影,萧越仰躺着,一只手搭在腹部另一只手随意地摆在身侧,下腹部和腿上盖着薄毯子,手掌压在上面。
后脑勺没全挨着枕头,脑袋微侧,呼吸均匀地沉睡着。
秦段站在床边看着他,目光长久地落在鼻尖与嘴唇交界处,就是盯着,没想别的。
黑暗慢慢晕开,垂落在裤缝的手指抬了下,心脏毫无预兆地跳起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