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打了个哈欠,也觉得困了,说话都带着睡意:“闭眼睛睡觉。”
燕灼两只手扯着被子,红色的眼睛盯着曲砚。
曲砚:“……闭眼睛。”
燕灼:盯——
曲砚叹息,上前手动合上燕灼的眼睛,“不许动,不许睁眼,睡觉吧。”
保持捂着燕灼眼睛的姿势几分钟,曲砚才放开。
重见光亮的燕灼:继续盯——
算了,曲砚选择放弃,反正一晚不睡觉不会怎么样。
两人一个躺着床一个坐在轮椅上,曲砚撑着脸颊昏昏欲睡,燕灼却精神饱满,半点不见困意。
不知过去了多久,房门被敲响。
曲砚一下子惊醒,燕灼则警惕地抬起头。
门外的宋成风问:“曲砚,你睡了吗?”
曲砚摁住马上要跳下床的燕灼,回道:“怎么了?”
“秦礼那小子怎么跑咱们这儿了,秦迹知道吗?还有闻奚,他要是知道了一定又会明里暗里挤兑我……”宋成风在门外嘟嘟囔囔,压根不知道卧室里是什么景象。
燕灼蹲在床上,不停地呲牙发出低吼,要不是被曲砚阻止,早就扑了出去。
曲砚语气还算淡定:“不用管他,是他自己过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宋成风松了一口气,踟蹰几秒后,又说,“燕灼也在里面?他要是没什么大事你就先出来吧,万一他突然发疯伤到你怎么办——”
“嗷呜——”
燕灼明显被宋成风的话激怒,仰起头发出一声嚎叫。
森然的狼叫声在空气里飘荡,水波纹一样散了出去。
宋成风身上汗毛立起,“什、什么动静啊?”
客厅里的秦礼也被吓醒,他摸了下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环视一周,没发现什么危险,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果然还是他做噩梦了。
床上的被子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曲砚被扔到床上,身下是只剩下一半的枕头。
燕灼摁着他的双手,面无表情地抚摸他的耳垂,“为什么要走?”
曲砚心里并没什么害怕,身体却先一步背叛他颤抖起来,他咬了咬牙,“我不走,你先放开我。”
“我知道,阿砚不会走的。”抚摸耳垂的手移到嘴唇,燕灼并未放开对曲砚的桎梏,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蚊虫喜欢趁人不备,作为大型食肉动物之一的狼则要光明正大许多,它们更喜欢把猎物包围,或者逼到角落,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开始猎杀。
曲砚动弹不得,已没有退路能够逃脱。
此时此刻,他仿佛变成了燕灼的猎物。
月光透过窗户,与房间里的烛光相互呼应,曲砚放松身体,试图和燕灼沟通:“放开我,我不走,也不会骗你。”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我手腕很疼。”
他的两只手被燕灼牢牢钳住,早就被掐出红痕。
燕灼犹豫两秒,似乎打算同意。
宋成风却突然大力拍了拍门,“曲砚你没事吧?听我的先出来,别管燕灼了!”
稍微有些放松的钳制骤然收紧,燕灼的声音恶狠狠的:“骗我!你骗我!你要走是不是?我不会放你走的,除非我死,你别想离开我!”
他突然爆发的情绪让曲砚一愣,这些话是清醒的燕灼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宋成风高声嚷嚷:“曲砚你说句话啊,不然我要踹门了。”
曲砚闭了下眼睛,拽出身下的枕头使劲朝门扔过去,“滚!”
砰的一下,宋成风往后退了一步,接着磨了磨牙,“好心当成驴肝肺,懒得管你!”
重新恢复安静,颈间传来湿凉,曲砚抬眼,看见燕灼脸上的泪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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