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和看过来的沈濯对视了下,漆黑的亮亮的眸光当真跟小狗的眼睛似的,看起来怪让人心软的。
沈濯也确实心软,这几天待男生的态度原本就是时刻都顺着的,这会儿于逸秋这样,他不免又温柔了几分。
他问于逸秋:“不高兴了?”
于逸秋抿了抿嘴,嘟囔:“我才不是狗呢,我最近都没汪汪汪。”
沈濯听了又心软又好笑。
本来知道戴跃是假冒的之后,最近明明该是他心情不好,结果小男生大哭特哭一场又反常的安静,他要时刻顺着、把人哄着,注意力分散,自己倒没时间不高兴了。
沈濯有种感觉,觉得于逸秋就像被命运特意安排过来“拯救”他一样。
他这几天在片场,时刻被于逸秋守着,也就没机会去找跑路的刀疤,追究他多年来的欺骗和掩盖。
等时间长了,仔细想想,沈濯也能明白刀疤当年为什么那么做。
他知道刀疤是为了他好,他没真的想追究刀疤什么。
但想起多年来认错人,精神上托付错了对象,沈濯心底便跟空了一大块似的,既觉得无所适从,又觉得麻木空洞。
他有想:既然戴跃不是,那那个孩子现在在哪儿,会是什么情况。
当年小小年纪没了妈妈,后来过得如何。
他脑海中会晃过那一幕因时间久远而模糊的记忆中的画面——当年在片场,远远的,他看到一个孩子伏在去世的女群演的身上哭。
可他也想到,他要找那孩子,一开始也不是出于什么善心善行,完全是为了他自己。
所以他现在还记挂那孩子做什么。
他不过是需要治他心病的药。
他认错了,他找不到,是他活……
“沈老师,我想喝水。”
身边的小孩软着嗓子“求助”。
沈濯一下从自顾的心绪中抽离,回到现实,看看身边,从脚边拿起水,拧开盖子,递了过去,看着男生就着他手里的水瓶一口口喝着,就像在亲手喂一只几个月大的奶狗。
“奶狗”喝好了,不喝了,又说嘴巴淡,想吃东西,沈濯从口袋里摸出一袋肉干,撕开包装,递过去,“小狗”又就着他的手,凑过来低头,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吃了几口,“小狗”躺靠回去,摇摇头,表示不吃了,还撇嘴不开心的样子:“不好吃。”
默了默,“我想吃臭豆腐。”
有一点点点点地无理取闹。
沈濯好笑,哄着道:“油炸的,也没营养,现在不能吃。”
“小狗”哼哼几声,翻身过去,屁股对着他,不高兴,又很快翻回来,挨着他,说:“可以背着医嘱偷偷吃。”
沈濯:“不行。”
小狗噘嘴直哼哼。
沈濯看了想笑。
后来他就多少想开了些:没有于逸秋,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戴跃是冒牌的。如今真相大白,他精神上托付错了对象,戴跃这些年也没治愈他什么,或许是命运冥冥中并不想他找到那个孩子,他还是不要再继续执着下去了。
他给刀疤发消息:【回来吧,不骂你。】
刀疤:【我想想办法,再给你找找那个小孩?】
沈濯:【不用了。】
刀疤:【?】
沈濯:【不找了。】
他有了于逸秋,几个月后还会有一个延续了自己血脉的孩子,足够了。
又过了段时间,剧组帮调整拍摄日程表,于逸秋这个主角终于攒到了两天假。
他启程,和沈濯一起坐高铁回东帆。
路上,于逸秋就像马上要回家似的,人明显比前几日来劲儿了许多,一直在跟沈濯聊他们各自印象中的东帆影视城——
于逸秋:“好像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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