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度过。”
牧羽认真听他讲完,拍拍他:“这个愿望简直再好不过了。对你的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家人、爱人和朋友,其他人对你的看法根本无所谓。先宁,你看得很开。”
是因为生过大病,所以不得不看开吧?陆先宁心想。虽然他从小的梦想就不是成为什么艺术家、科学家或大明星,常宜晖至今仍保存着他小学写过的作文,里面有一篇作文叫《我的梦想》——小陆先宁的梦想是成为东北小兴安岭雪林的护林员,因为他喜欢各种各样的动物。
而且后来陆胤告诉他动物园也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小陆先宁对自己最初的梦想完全没有执着,当即表示去动物园当工作人员也完全可以。
没什么志气的陆先宁在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父亲后,也失去了安全感。
这世界上没有再比他爱的人们更重要的事情了。
牧羽的哥哥过来找他,两人还有事,牧羽与陆先宁告别,离开了会场。陆先宁一个人坐在桌边百无聊赖地吃零食,他没有找到江隐的身影,想必是还在与别人交谈,毕竟江隐是这次峰会的焦点之一。
“在等你的男朋友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陆先宁抬起头,宗霖拉过他身旁的椅子,自然地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块零食放进嘴里。
陆先宁回答:“是的。”
宗霖西装革履,半长的头发后梳,脸庞英俊帅气,一双眼深邃迷人。他笑道:“昨天我们的相遇太突然了,我甚至都没有请你共进晚餐。”
“不用了,别这么客气。”
宗霖托起下巴专注看着他:“先宁,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冷淡?”
陆先宁没明白:“我对你哪里冷淡了?你说什么话,我全都回答了啊。”
宗霖笑出声:“可仅仅是回答,完全不是对待一个曾经每周都从纽约飞到利尔茨陪你画画散步的人的态度吧?”
在外界来看,曾经陆家与华家商业往来密切,也听闻陆胤与宗霖私交甚好。陆胤不爱交际,宗霖确实陆家府上的常客。
但在小时候的陆先宁看来,与其说爸爸与这个男人私交好,不如说宗霖热情主动,对外自诩爸爸的好友,实际上就像爸爸身后的一个跟屁虫。有好几次,陆先宁都觉得宗霖占据了本该是他和爸爸相处的时间,让陆先宁很不愉快。
他术后复健的那段时间,有时候爸爸无法陪在他身边,宗霖就主动请缨,每周定期飞来利尔茨陪他,也和他在白枫林散步,哄他不怕痛,在明亮的书房里对他说,先宁,要不要画点什么?
画窗外小城的河,成群的屋顶,天空,小鸟,行人,画眼前所见的一切,去观察世界的细节,而不将注意力放在身体的病痛上。陆先宁认可了宗霖的建议,为了表达对宗霖帮助的报答,他按照约定将画下来的画全都送给了宗霖。
“我很感激你曾经陪伴过我。”陆先宁认真对宗霖说:“除了送你画,我实在找不到其他报答你的方法了。”
“当然,先宁,你的每一副作品都是珍宝,我非常珍惜。”宗霖轻声道:“但你似乎不这么认为。对你来说,那些画只是你随手留下的痕迹,而这也是你对我的态度。”
“我......”
“你的眼里永远装不下别人。从前只有你的父亲,现在只有你那位所谓的恋人,江隐。”宗霖露出自嘲的笑:“无论我对你再好,你都不会在意。你只会被你自己的爱感动,从不为其他人的爱所动。”
陆先宁看着他:“宗霖,你总是这样擅自理解别人,并且缺乏尊重。”
宗霖失笑,眼中却是冷漠的:“我哪里说错了吗?”
陆先宁也生气了,他感到宗霖的态度尖锐,冒犯到了自己,他不想再继续和宗霖交谈,起身准备离开:“我不想和你辩论对错,我们的交谈到此为止吧,再见。”
他转身要走,却被一下抓住手腕,差点踉跄。宗霖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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