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又做噩梦了。
梦里铺天盖地的血色像是染红了一片天,他看着商屿躺在地上,身下蜿蜒的鲜血流向四面八方。好多血,好多血,好多的血......腥味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鼻腔,他想干呕,却吐不出来。有人尖叫着,周围都是慌乱的脚步,“快,快打120!”
时温颤抖着爬向商屿,商屿仍在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甚至有内脏的碎片。他看到时温,瞳孔里的晶莹亮了亮,“幸好......”他说,又吐出一口血,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时温的脸上被扬起一片黏腻腻的温热,那是......商屿的血。
商屿......
商屿!
他想大叫,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挣扎着伸出手,却怎么也摸不到那近到咫尺的脸。
商屿......
商屿!
“他死了。”有人说。
时温顿时如坠冰窖。他挣扎着,依旧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有灵魂在被业火燃烧,无休无止地发出悲泣。
商屿......
商屿!
路人纷纷转过脸来,看不清的面孔上一道道视线如芒地盯着时温。
“他是为了推开那个人......”
“是那个少年……”
“哥哥害死了哥哥!”有个小孩笑着闹着,他指着时温,“是哥哥害死了哥哥!”如铃般的笑声响荡在这血色之下,逐渐变得森然。
众人纷纷应和,指着时温,“你害死了他!”
他害死了商屿......
是他害死了商屿……
耳边不知谁人发出一声轻叹,有个声音呼唤他,“时温......时温......”那个声音仿佛穿过了前世今生,走到他的面前来。一道模糊的人影拉着他走向了光处。
他终于从梦魇中脱出身来。
......
时温大口喘着气,他一身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窗外的阳光照了很久,将身上的被子照得发烫。时温盯着桌上喝了一半的水,愣了下。是了,他这几天一直睡不着觉,温小严便将安眠药片磨成了粉,撒在水里。
多少点了?时温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四点一刻。
睡了三个多小时啊......
时温擦了擦汗,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时温,我听到你声音了,你起来了吗?我进来了噢!”
温小严打开门,他看见时温满头是汗,急忙道,“时温,你没事吧,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你最近做噩梦好像挺多的......要不要让医生开副安神的药。”
“不用了,缓缓就好。”
温小严也只是随口提个建议,他看着时温瘦了一大圈,心里难受,也舍不得让他吃那么多药。
“对了,商屿他....”温小严说,“闹着要见你。”
自从时温答应了给次机会之后,商屿整个人喜气洋洋的,身体恢复得也突飞猛进,时不时露出的笑意,闹红了好几个前来换药的小护士。
很快,病房里就换上清一色的老医生了。
许是在病床上躺得久了,商屿的胆子也越发大了,每天醒来后总是闹着要见时温。
顾林对他翻了好几个白眼,丢下一句话:“你可真是我祖宗。”便去找时温了。
时温好不容易才睡着。顾林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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