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屿……”时温轻声地叫道。
商屿听到这声唤,抬起了头。他的眼神迷茫地看向这里,空洞洞地,像是没有什么生气。
“你来了……”
时温看着商屿死寂的眼神,心也跟着痛起来。那人一向是意气风发的,这样的眼神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你来了……”商屿重复地低语,又泄气地垂下了头。随即猛地抬起头来,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像是突然活过来了,眼中闪着光。
“你……你是时温。你……你真的是时温。你……你真的来了吗?”
商屿胡言乱语着,他用手理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猛地站起身来。却因起得太猛,眼前发黑了下,他朝时温走来,却又踌躇着不敢靠近。
“你……你真的是时温?时温……真的来了?”听到商屿小心翼翼而又欣喜若狂的语气,像是拥着易碎的梦,时温心里有些难过。
“我找你来……有话说。”
“我知道你很纳闷也很受挫,明明我之前那么喜欢你,怎么突然说放弃就放弃了……”
“你应该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追求者……可能会觉得我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明明我还特意去装了个omega腺体……”
“不,不是的。不是的,时温……”商屿不住地摇头,“你,你听我说。”
“可是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了,”时温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这声音刺疼了时温自己,也刺疼了商屿。商屿失了声音。两颗心在这一刻同时都被剖开,同样地鲜血淋漓,止不住地疼。
“你知道吗,商屿,”时温找回了一点自己声音,他艰涩道,“手术台上很疼,麻药劲过后很疼,可怎么也疼不过我在那时做的一个梦啊。”
“可笑吧……也许你会笑我,会因为一个梦……就放弃了。”时温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淌满了一脸,他哽咽了下,“可是……这梦太真实了。”
“真实到我觉得那就是一生,真实到我醒来后全身一直发冷,真实到我现在想起还疼……”时温惨然一笑。商屿看着他这笑,觉得心上被人狠狠地扎了几百根银针,疼得他全身的肉都像被一刀一刀剐去了。他想说话他想摇头,却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僵在原地。
“在梦里,我同样装了Omega腺体,我下药了害得你标记了我,你因为责任无法抛弃我,我们成了伴侣。在一起十年了。”时温绞着手指,他的指尖发白,他说着怀念的话,语气里却是充满绝望的气息,“可是你并不喜欢我,你很厌恶我,十年里从没正眼看过我一眼。毕竟我用了那种下作的手段。我知道的,我活该。后来科技院研究出了去结手术,你让我去把腺体摘了。”
时温抓了抓头发,鼻腔中像是藏了一根针,每一次呼吸都密密麻麻地疼。讲到后面,时温反而没那么痛了。
“可是梦里的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于是我开了煤气,自杀了。我拨通了最后一通电话给你,你心软接了。我不后悔。”
最后这四个字仿佛穿透了时空,和上辈子那通电话里轻飘飘的“我不后悔”交缠在一起,商屿眼前一白,疼得摇摇欲坠。
“那十年里我真的好难过,真的好痛,”时温的眼神看着商屿,却又是在透过他看向那在绝望中蜷缩着的自己,“我不后悔爱过你,可是那十年,我没有勇气再经历了。”
商屿被时温的这声“痛”说得再也支撑不住,他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是颤抖得不成样子。
“......时温……”他喘着气。
“时温……”他哽咽着。
“时温……”他眼睛发亮而又绝望,像是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我这里也有个梦……你想听吗?”
你想……听吗?
商屿绝望的声音响起在室内。
“时温死后……商屿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其间科技院给他打了很多个电话,他都没接。他拿到那人的骨灰了,只有一个胶囊那么大。后来……他知道了下药的真相。”商屿痛苦地喘息着,“他冷漠地对待了那人十年,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