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老夫了还在乎这个?”
傅书濯没作声,看了他好一会儿,裴炀都被看得不自在了,傅书濯才突然低下脑袋,和他额头贴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融。
“以后别这样了。”傅书濯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就洒在他唇边,“再来一次我真的遭不住。”
裴炀眼睛一酸,从醒来一直压着的情绪险些迸发:“我错了。”
傅书濯慢慢拉开距离,摸摸他的脸:“瘦了好多,等出院要好好补补。”
“嗯——”
刚醒来什么都做不了,裴炀的腿也因为骨折被迫架得很高,想解决生理需求都得靠导尿管,幸好有傅书濯帮他,不然让护士来真的太羞耻了。
偏偏前来查房的医生还很善解人意地对傅书濯说:“家属可以去买点开塞露,术后初期可能会大小便不方便。”
“好,谢谢医生。”
裴炀脸一红,一场手术虽然让他脱离了生命危险,却也让他虚弱到极致,怎么也要疗养个一年半载。
他看着窗外风景愣了一秒:“这是汤医生那个医院?”
傅书濯猛得抬眸:“嗯,你……”
太多的顾虑让他把问题咽了回去,不过医院确实是换了,最开始抢救的医院在裴知良那边,但为了观察阿尔兹海默症的病理状态,最终转到了这边医院,方便医生观察情况。
傅书濯拿了个指甲剪来,平日里裴炀挺注意形象,指甲两三天就要修剪一次,圆润整洁。
昏迷的这两周里,傅书濯倒没让裴炀跟着自己一起不修边幅,不仅两三天剪一次指甲,每天都会给他擦脸擦身,防止某只爱干净的猫儿突然醒来炸毛。
裴炀醒后剪指甲就没那么老实了,一会儿勾勾傅书濯手指,一会儿戳戳他掌心。
傅书濯淡道:“再动剁了。”
裴炀哼笑:“你舍得呀?”
两人掌心贴合,彼此的体温慢慢融到一起。裴炀的手只比傅书濯小一点点,但很薄,没什么肉。
傅书濯仔细地修好每一个指甲,死皮也都清理干净后,在裴炀手背落下一吻。
“……”裴炀心跳有点快。
“叩叩”两声,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他猛得收回手,耳根烧得通红。
裴炀和傅书濯一起侧头看去,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医生。
傅书濯放下他的手:“我出去和医生聊点事,很快回来,嗯?”
裴炀眼都不眨地看着他:“五分钟。”
傅书濯下巴肌肉微微一僵,“五分钟”触及到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两周前停电的那个晚上,裴炀也是这么说,他如约出来了,却没看到裴炀的身影,再见就是裴炀倒在血泊里。
傅书濯至今想不起当时的场面,只记得那个夜晚很红,周围群众过分吵闹,又过分安静。
“我就在门口。”
来人是傅书濯捐助的那个阿尔兹海默症新型药品的团队负责人之一,项中淼。
“从他苏醒的目前状态来看,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变化?”
傅书濯斟酌道:“他好像记起了自己生病的事。”
之前裴炀并不记得汤知明这个人,毕竟在他的概念里自己没有生病,那就不可能认识,但刚刚他却主动提到了汤医生。
“你别太焦虑,会影响他。”项中淼安抚道,“其实记起来未尝不是好事,他在虚幻的现实里沉浸得够久了,一直不愿清醒只会加重病情。”
“我明白……”
“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以他目前的大脑检查来看,我们当初的决定没有错。”
傅书濯长舒口气,绷了一年多的神经终于有了松懈的机会。
两周前,他和医疗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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