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尾号是5679:“这个忘带了。”
裴炀一愣:“这是?”
傅书濯不动声色地说:“是你之前说要包给爸的红包。”
这张卡被放在了书房的抽屉里,用一张信纸压着,傅书濯今早看见的——也正是裴炀备忘录里说要留给父亲的那笔钱。
傅书濯不清楚里面有多少钱,他也无意去查,如果用钱能弥补裴炀内心的亏欠,他愿意掏空全身家当。
裴炀愣愣接过:“那、走了?”
“嗯。”傅书濯推着裴炀上车, 顺势给他系上安全带才转去驾驶座,“热不热?”
“有点。”
裴炀是紧张得热,偏偏他自己毫无意识, 但躯体紧绷到极致, 手脚规规矩矩地放着,怔怔出神。
裴知良住在另一个区, 从裴炀高中开始搬家到这边,就再也没换过地。
傅书濯:“大概要一个半小时, 休息会儿。”
裴炀嗯了声,过了会儿突然低声问:“当初你为什么坚持把公司迁回到这边?”
傅书濯一怔, 他在红灯路口缓缓停下, 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大学是在邻市读的, 创业也理应在邻市,但裴炀考研结束后,傅书濯就坚持把公司迁回了他们高中的城市,也就是这边。
当时走了很多麻烦的流程,也损失了一部分经济利益。
傅书濯和裴炀没有正面谈论过这个问题,但原因两人都心知肚明。可现在记忆混乱的裴炀不知道这些,意识到问题就想追寻答案。
傅书濯半开玩笑道:“怕你恋家。”
包括迁移公司的新地址以及买房的地段都是他深思熟练过的,离裴炀父母那边不至于太近,但想去看看一个多小时也能到,一天就可以来回。
那时候的裴炀掩饰得很好,看起来好像绝情到完全不在乎,但傅书濯始终怕他伤心想家,才会坚持迁移公司。
裴炀问完这个问题就不说话了,愣神地望着窗外移动的风景。
傅书濯突然担心这次回去会给裴炀带来的影响,尽管他把一切需要注意的点都跟裴知良说过了——不提及当初的事情,不聊裴母的死,就按照裴炀所以为的多年和睦来相处,包括摆放裴母遗照的房间都锁了起来,尽量不要让裴炀接触到……
可他还是担心。
“裴炀。”
“嗯?”裴炀疑惑侧头,不知道傅书濯为什么突然叫自己大名。
“我爱你。”傅书濯握着方向盘,语气平淡。
“……”裴炀嘟囔着:“又想骗我说爱你,说好一星期一次的。”
傅书濯乐了:“你可以不说。”
裴炀撇了下嘴,半晌后别扭地将视线投向窗外:“我也爱你。”
一个半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裴炀既希望它过得快一点,又希望再慢一点,心像是被撕成两半,一半期待一半惶恐。
可到底还是到了,傅书濯熟练地驶入地下车库,就像来过无数次一样。
这边是小区房,车停在对应的楼栋车库,再直接坐电梯上楼就好。
裴炀迟疑地解开安全带,一动不动。
傅书濯心里微叹一声,他走到副驾驶这边将车门打开,然后朝裴炀伸手:“下来了。”
裴炀迈下长腿,闷闷地抱住傅书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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