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还有自己这个带给他‘痛苦’的人。
傅书濯还记得医疗团给出的裴炀病情诊断,裴炀突然‘记忆’、甚至以为自己穿书的极端情况,很可能是他创伤后长时间压抑情绪的应激状态,大脑在规避现实,想要逃离那些让他痛苦的人与事。
于是这些天他时常会想,自己会不会也是裴炀想要逃离的一环。
在裴炀的视角,自己没有那么爱他,还让他与家里闹崩,产生了那样大的遗憾与悲剧。
裴炀会后悔吗?后悔当初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后悔这些年因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傅书濯心里没太多底,可他不能迟疑。
人不能永远迷糊地活在幻想中,特别是裴炀这样的病患,早日以平和轻松的心态面对现实才有可能缓解病情。
“喔!!”周围传来一道口哨。
傅书濯闻声看去,就是刚刚那个在裴炀身边转圈的男生。
傻猫恐怕会错意了,这小男生哪里是挑衅他,分别是孔雀开屏想吸引他注意力呢。
裴炀在一次又一次的常识后,终于完成了一道不太完美的空翻,起身到落下不过两三秒的时间,风将他的衣摆吹起,露出劲瘦白皙的腰线。
不过落下的时候他没站稳,因为冲劲只能踉跄地往前迈步,小男生见状就要冲过去,余光却瞥见一道更快的身影,将就要摔倒的裴炀一把馋住。
裴炀扑了个满怀,他抬起头来:“是不是不一样?”
他与原主是不是不一样的人。
傅书濯勾了下唇,没说话。
裴炀懂了:“他也会滑板……”
傅书濯嗯了声:“当初某人还妄想教会我,可惜我这个学生不中用,愣是站不稳。”
裴炀抿了下唇:“虽然很像,但我真的不是他。”
只是这次的语气没那么坚定了。
“是是是,你是你,是独一无二的烟火。”傅书濯不跟他争,搂着人的腰想把他带上坑,就冷不丁地听见旁边一声冷哼。
裴炀和傅书濯齐齐望去,是刚刚的小男生。
他不屑道:“渣男,心里有白月光还跟别人在一起,把他当替身?”
傅书濯:“……”
裴炀清咳一声:“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男生皱眉:“你也是,这种人还跟他在一起,也不怕他狗改不了吃屎,不喜欢你他能专一吗,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说不定哪天就被更像白月光的撩走了。”
“……”裴炀有点生气了。
虽然他也觉得傅书濯很狗,但莫名不喜欢从别人口中听到傅书濯的坏话。
他刚想说话,傅书濯就开口了。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也把我当替身。”傅书濯扬唇,“你要是现在去整容整成我一样说不定还有机会——哦不对,没机会了,我们结婚证都领了。”
“……”男生蒙了。
今天之后,恐怕网上又要多一个对狗男男骂“尊重祝福”的伤心人了。
裴炀怒视傅书濯,低声道:“瞎说什么?”
傅书濯当着男生的面,在裴炀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吻。
他牵着裴炀离开,对身后一脸菜色的男生摆摆手:“逗你玩的,我们在一起十七年了,哪来的白月光——你也没机会,换个人上头吧。”
裴炀表示惊奇:“你知道‘上头’这个词?”
“我还知道下头呢。”
裴炀冷哼:“我现在对你就很下头。”
傅书濯也不生气:“有本事手不要抓那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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