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旦再度后退,他的手背不住了,长袖曳地,血噼啪落下,在路中央格外醒目。
清晨,稀薄而清新的空气里沾上了血腥味。
路过零星几个行人,见他们二人对峙、一人重伤,纷纷避让,走远了才敢驻足回头,好奇张望。
从第五君家的方向吹来的风卷起路上的尘土,扬起第五君的满头白发。
他双眼拉满血丝,死死瞪视沈旦。
“你是邪神,祝祚。”
第264章 偷香(七)
第五君一步步向前,沈旦一步步后退,但腿越来越软,肉眼可见地重心不稳、摇摇欲坠。
纵使沈旦已经被逼进了死路,脸上的笑容却依然笃定。
两人目光胶着,眼神里俱是刀光剑影,不寻常的气流在二人身边萦绕。
沈旦砰地撞上一堵墙,再无路可退,他仰头喘息一会儿,笑着开口。
他的嗓音里杂糅了一道奇怪的声线,这道声线带着难以抵抗的蛊惑,如同一场华丽的噩梦。
“第五君,见了邪神,你还不跪?”
如同一阵风刮过,第五君出现在沈旦身前,抬手掐住沈旦的脖子。
虎口卡在喉结,青筋暴起,手指骤然收紧。
“跪?”
第五君轻声问他。
“谁跪谁?”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沈旦的眼睛,看着那对瞳孔不正常的缩放。
沈旦脸上诡笑不减,第五君的面容在某一刻蓦然变得阴狠,他掐着沈旦的脖子,一脚踹在沈旦膝窝。
扑通一声。
沈旦跪在他跟前。
第五君毫不迟疑,拖着沈旦就往回走。
一道浓稠的血线画在地上。
沈旦脸色越来越白,似乎在晕厥的边缘,声音却仍然魅惑:“第五君,你知道为什么你和你师父都赢不了我么?”
第五君脚步未停,把他听见的全当耳旁风。邪神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但沈旦的声音还是传入了他的耳朵。
邪神笑着说:“因为你们永远有挂碍,而我没有。”
第五君心中冷笑,想他如今已是凡人一个,既无飞升的盼望,又无长生的奢求,杀戒说开便开,又有什么挂碍,于是继续拖着沈旦往前走。
眼看着就要到那道无形的界限了——那是司少康的庙界,在以第五君的家为中心的这一方土地,邪神无法踏足——沈旦突然爆发出痛呼。
邪神的声音和沈旦原本的嗓音交叠,让第五君骤然停下脚步:
“你是想杀了沈旦吗?”
这道二重唱似的声音在第五君脑海里回荡着:“沈旦可是凡人,再这么下去,肉身死了,就真死了……”
第五君在原地站了须臾,突然仰头,望着如洗碧空,猛地深吸一口气。
“你说的对,我还是有挂碍。”他回首看向地上躺着的沈旦。
他凑近沈旦那张被邪神操控得无比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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