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说出来。
不仅如此,为了与梁相从此划清界限,保全自身,陈守易甚至还连夜写了封情真意切的千字揭发文,只恨不能剖心明志,以表忠心。
“是谢怀宁。”晏凤珣不知是想到什么,素来冷漠的神情里似乎是起了丝丝微妙的变化,他搁了笔头疼道:“明明也是正经读过书、在太医院学过规矩的,也不知道这些书和规矩读去了哪里,他的小脑瓜子里又是哪来那么些旁门左道的手段……”
先是去青楼找花魁问话,而后又私自离队采用禁药,看着循规蹈矩的面相,干起事来却又大胆出格,简直没一个是能上得了台面。
晏行舟听着这对于晏凤珣来说,已经近乎抱怨的叙述,眉心倏地一跳。
纵然近些年为了避嫌,他与自己这个太子哥哥早已不再如小时候亲密,但毕竟是一同长大的亲兄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自家这个眼高于顶的兄长的脾性。
何况他素来擅长察言观色,那些微不足道的神情变化,或许连当事者本人也还没能察觉,可他看着,却总能敏锐地第一个从中窥见些不为人知的讯号。
他敛住眼底的复杂神色摩挲着手上冰凉的墨块,嘴上却笑吟吟地劝解:“怀宁出生江南,天性便有一种不受拘束的自在散漫,他和我在一起也是如此。但我不像三哥严苛,倒觉得他这样的性子可爱的很。只是难为三哥这一路上受累了。”
晏凤珣下意识反驳道:“倒也谈不上受累。”
“谢怀宁虽想法手段跳脱大胆,但
实则行事进退有度,从不真的僭越。他心中自有丘壑乾坤,也算是个可造之材。”
先前晏行舟因着心中有事没能立即发觉,可现下一旦注意到了,那点微妙却又无法言喻的违和感便叫人再难忽视。
他停了研墨的动作,垂了眼皮轻轻笑着看向聚了一滩乌黑墨汁的砚台:“看样子三哥出了一趟门,倒真是对怀宁刮目相看了。
明明出宫之前还左一个‘平平无奇’、右一个技艺不精,言语间冷冰冰的喊得都是他的官职,怎么只是出去剿了个匪,竟是发现了他的好,这会儿说起他来,竟连日里吝啬的夸赞溢美之词都多了这么许多。”
“若不是三哥这气度样貌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我都快要怀疑是有人假扮的你了。”
晏凤珣一怔,眉头微拧,听出了他的言外的戏谑之意:“小九,你在胡说什么?”
晏行舟抬起眼看他。
他的神情没有什么特别,只是眼底浮动的情绪却晦涩难辨。
与对面那双冷凌得似乎从装不下什么儿女私情的漆黑眼眸对视片刻,晏行舟心中的波动渐渐平静下来。
他眨了下眼,又挂上了平常那副洒脱散漫的笑意:“只是随口开句玩笑罢了……三哥怎么这么激动?”
晏凤珣却不吃他插科打诨这套,视线从他的面容上掠过,又拿起一本折子:“你是大夏的九皇子,与其有时间在我这里捕风捉影的拈酸吃醋,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去堤防着京中的那群南夷人——来朝贡的使者你都见过了?”
说起正事,晏行舟收敛了情绪,也不由得正色起来。
他点了点头回道:“来的是南夷的端亲王和他的部下,总共约三十余人,已叫人安排进会使馆,派了近卫在四周密切盯着了。”
晏凤珣从前也是听过端亲王的名声的,虽然这会儿年纪大了,可早些年在沙场,那可是叫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大夏战士在他手中吃过的暗亏不知多少,绝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