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矜耐心已然消耗殆尽,眉毛拧的极深,看向陈浅眼底隐隐的泪花,喝醉了也是一副可怜模样。
算了。
“去滨江壹号。”周矜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到陈浅家楼下时已经十一点半了,周矜揉揉眉心,伸手捞着陈浅上了六层楼梯。
打开门,周矜将不安分的陈浅扔到床上,起身就打算离开。走前回头,看了眼还在踢被子的陈浅。
有时候感觉是很奇妙的东西。
无形中,命运是一张网,将两个并不想干的人兜在一起。或许那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一个无意识的动作,那是牌九推到头上的时候,子弹正中眉心的瞬间。
很难说,孰是孰非。暗中自有天意在。而渺小的人,都是上天的操弄者。
周矜回头,看向伏在枕头上安静睡着的陈浅,身上的被子盖的不安分,双颊绯红,如两个光晕染在脸侧。
折返回去,将被子给她盖上,垂眸看她的脸,香香软软,粉嫩莹润,像牛奶泼成的绸缎。
少年看着,蹙了蹙眉,鬼使神差地用手捏了捏,似乎还不过瘾,低头,高挺鼻梁的阴影下,是少女脸颊一侧落下的轻如羽翼的吻。
触及那片柔软之时,陈浅动了动,眼睛挤出一道缝。
周矜眼眸微闪,挪开唇,轻咳了声,站起身,脸上又恢复清冷淡漠的模样。
正准备离开,陈浅骤然抓住了周矜的衣袖,被酒精操纵的中枢逐渐清醒,炽热脸颊冰凉的触觉,以及视线清明时瞥见的那道高挺的鼻梁,立即让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话脱口而出,“哥......周矜你亲我?!”
第27章 山之高
周矜直视着陈浅的眼睛, 目光坦荡,却略过这个问题,不以为然地问:“你脸颊怎么那么烫?”
陈浅虽后知后觉, 但人不算迟钝。周矜不对劲,从退出奥赛, 到拒绝保送, 到年三十晚上出现在她家同路万打架, 以及这段时间和她若有若无地找话题,这些都不对劲。
凑巧而微妙,像一根毛绒细线, 在她心里拨了拨,四肢百骸都是战栗。
而此时此刻, 内心也像有一把火,从头烧到了尾, 好像那口呛如鼻腔的酒水要将她内里血肉烧灼干。
很热, 又极其的闷,不可否认, 那个吻冰凉, 有种雪后松柏的苍劲凛然之感, 是很好的良药。
这样的潜意识令她惊讶,又令她羞愤。
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 明知会激怒周矜,陈浅忍着身体的异样,当着他的面抬手擦脸, 那是吻落下的地方, 极其轻而克制,亦未曾留下痕迹, 却被陈浅擦得用力。劲道之大,像要将她脸上的皮褪下。
听见动静,周矜抬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陈浅,眸光极冷,压着讥诮。
还是那样的张狂,好像在说,你敢擦一个试试。
不知陈浅是否真看不明白,她叫嚣着一般仍旧继续擦着,半晌,她呼出一口气,淡声说:“哥哥我不太舒服,你先出去。”话正说着,领口的第一枚扣子因为呼吸幅度过大迸出来,内里乳白色内搭掀翻。
陈浅的脸颊也越发烫,愈发的红,她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推开周矜的手,“你走吧,我要睡了。”
周矜置若罔闻,垂眸看她,手去碰她额头,“你难受?”
陈浅下意识地避开,后背因为挪动过快,脊梁猛地砸在床头,痛的嘶的一声。
周矜整张脸都冷下来,“问你话,你躲什么?你怕我?”
“你能不能先走?”陈浅咬着唇看向他,好不容易硬气了一回,“你是一个成年人,大晚上待在女生家,我就不能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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