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
他转身离开,然而走到门口时,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叮嘱道: “九叔……你要是不舒服的地方,”就早点去看医生。
然而他的话还没开口,便倏地吞了下去,他瞪大眼睛落在了谢君卿的后背上,只见那浅色的居家服上沾着一条长长的血痕,顺着脊椎蜿蜒而下。
“九叔……”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江星远准别回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他眼前倏地出现一张眉目阴沉的脸。
那个叫苏全的中年男人,挡在了他的面前,合上了房门。
“江少爷,你该走了。”
“九叔怎么了?我看到他流血了,是受伤了吗?”江星远急急地问道。
然而苏全却说道: “江少爷,一定是您看错了,九爷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受伤?”
江星远眉间紧锁,他可以确定刚才自己没有看错。
只是还没等到他想明白,下一秒,便被赶了出去。
“江少爷,九爷让我告诉您,您今日的早课读错了五十一个字,罚您抄写经书十遍,每日晚上来到佛堂继续研读佛经。”
什么!
江星远听到这句话,倏地睁大了眼睛。
他顿时被气得不行!
得亏他刚才还为对方担心不已的心情,敢情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看着谢君卿还有时间数他的读错的字,想来受伤得也不是很严重,自己也能解决,也用不着他多关心。
江星远扭曲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九叔我就走了,我晚上再来看您,希望您保重身体。”
最后几个字,江星远咬字极重,恨不得将牙龈咬碎。
听到苏全回来的脚步声,谢君卿倏地张开眼眸: “走了?”
“江少爷走了。”
苏全一改面对江星远的冷漠,他看着谢君卿面色苍白的样子,脸上瞬间露出焦急的神色。
“九爷,您这是何苦!过几日我们便能找到那孙鬼手的徒弟,就可以帮您将东西摘下来。”
“这蝎子锁若是这么好摘的话,我也不会忍受这么多年。”
谢君卿闭了闭眼睛,缓缓说道: “苏全,去拿药吧。”
苏全见状只好去拿药。
谢君卿等到苏全将药拿回来之后,便将身上的染血的衣服缓缓脱下。
只见在苍白如玉般的后背上,从颈部的第七颈椎起,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蝎子便蛰伏后背,这处的位置,只需穿着稍微高领点的衣服,便不易被人察觉。
只见这只蝎子的六对附肢深入完全蛰伏没入血肉,蝎子不大,但却有着长长的尾刺,有着剧毒的微勾已经完全嵌入脊柱之中。
就只差一点,这一整只蝎子就彻底没入体内。
那刺目的鲜血就顺着脊柱,缓缓地流下。
苏全将鲜血擦拭掉,涂上药膏,将其包扎好。
“您这次犯了什么戒律?居然这般的厉害。”
谢君卿闻言,只是轻轻一笑,笑容平静而柔和: “总归是贪痴嗔念这些罢了。”
“想让一个生来就孽障深重的人立地成佛,谈何容易?”
这边是他紧箍咒。
只要他稍微动了那些贪痴嗔念,便会痛不欲生。
“九爷,九州岛那边已经彻底失守了。”苏全垂首说着事务,面色没有一丝焦急的神色。
谢君卿重新换好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他看着目光落在苏全的身上: “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们吃得下,全部拿去都行,若实在贪心,还想要别的,那就格杀勿论。”
“是,九爷。”
*
在回去的路上,外面的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
江星远一脸倦色地回到房间里,脑海里不停闪过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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