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估计柳大人等着咱们了。”
等回到临时的行在,柳蕨果然等着了。
先给徒述斐见礼,随后便面带询问的看向徒述斐。
徒述斐也没卖关子,直接把跟和兰人的交流都说了一遍,“剩下的就看他们什么时候上表递交国书了。”
又道,“过几日,会有战船往返,柳大人要注意一些。这东番岛,要热闹起来了!柳大人要好生经营,今年说不定能得一个‘上上’的评语。”
“臣定不负王爷厚望,不负朝廷所托!”柳蕨起身拱手。
过了足足半个月,和兰人的国书终于出炉。由海军“护送”着和兰使者,经海路前往津门港口,而后换陆路入京朝见。
主客名分定下来,每日里的炮击也停了。等到和兰人的使者面圣回来,现在这种围困的状态也会消失。
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海军会入驻和兰人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港口和城市,正如如今的安平一般。
对此,徒述斐难得外露了一回,喜不自胜的念叨着:“猪啊,还是得养肥了再杀!你看看,这不是飞来凤嘛!”
又过了不几日,东番岛陆续来了不少岛邦的使者,恭恭敬敬的经由柳蕨求见徒述斐。
徒述斐一一见过,该安抚的安抚,该敲打的敲打。尤其是不怎么老实的安南,这回来的人那叫一个谄媚恭敬!可惜徒述斐早就知道安南的内部状况——一群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蠢货,总想搞事,挨了打老实一阵,过后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也就是现在被称作广西的桂地,还有自成一片的蜀地离安南太近了,还不好大动干戈,不然这次就直接用不敬之罪斥责王室和当地势力庞大的臣子,再扶植一个新王出来就是了。
不过哪怕没这么操作,徒述斐在边境立铜柱的动作,也足够安南王室和大族心惊了。
转眼间,天气就闷热了起来。空气都变得粘腻起来,因为日日穿着小礼服,徒述斐的身上也起了一层一层的痱子,全身上下都腌红了。
整个人又黑又瘦,湛金和灵宝想尽了法子,终于在一波岛邦使臣拜见完毕的空档,把人劝回了闽地。
福州港所在的福州城,是陈内监经年经营起来的,人手、药材都齐备着。徒述斐一上岸,就立刻有大夫来诊脉开方,随后就是煎药送服。
等换了轻便的衣衫,又往身上涂了一层厚实的半透明药膏之后,徒述斐才算是获得了自由。
陈内监生了老大的气,气徒述斐竟然“病”成这个样子;又狠狠的看着湛金等人,眼光跟小刀子一样,恨不得剐他们一遍;随后又自责,自己竟然这么晚才察觉到。
徒述斐看湛金灵宝低着头跟鹌鹑一样,一半觉得好笑,一半又有些不忍心。他便岔开话题,对陈内监说道:“今年的万寿节,我约莫是没时间回去了。但是我先前会见岛邦的使者们,他们会前往京城朝见,路上必然经过东番和福州港。
虽然有海军护航,可还是要请老陈你多看顾些。要是能出借一二人手,算作圣人招待使臣的恩典,那就更好了!毕竟海军里面都是糙汉,还真就不怎么会招待人。”
这是国朝大事,而且又是徒述斐吩咐的,陈内监自然是应允了,派出了人手彻底把这件事接了过来。而徒述斐则是开始着手整治起了闽广两地的大豪绅大地主来。
徒述斐先前处置霍家的时候,称得上心狠手辣,半点情面也没留,一时间闽广两地的乡绅地主,难免心虚气短。虽然有抱团取暖的心思,可徒述斐的郡王仪仗补齐,护卫士兵也满员了,他们是软的手腕也不好用,硬的手段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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