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紧迫,徒述斐只是大略看了一眼这隐蔽小港的四周,没工夫多打量不愿的安平港。
对停留在港内的几艘和兰船也只是扫了一眼,确定其体量、火力都不如大庆海军半年前开始更换的战船,便撇开了眼,从前来接应的人手里接过了马匹。
来接徒述斐的人还是个旧相识——正好是当初老陈打算圈住徒述斐的那个宅子里的一位。
这位不是内侍,但也是陈内监当初精挑细选上来后,好好教导一番的人。本事不差,且胆大心细,偏偏就弄不清徒述斐当初是怎么离开那宅子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见徒述斐领着人下船,特别利索的把人就领到了临时衙门。
他身上带着令牌,给衙兵一亮,衙兵立刻还叫身边的伙伴赶紧进去给大人报信,这才领着徒述斐等人进去。
眼见着衙兵好像认识这位,徒述斐知道这应该也是沟通东番诸事的人手之一。
还不等徒述斐等人进去,就见临时衙门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岁出头、身高八尺、面若好女的男子来。
这男子身上穿着知府的官服,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个“冷”字来形容。
见了徒述斐,立刻一拱手微微躬身:“下官柳蕨见过郡王爷。”
“不必多礼。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且道来。”徒述斐把高了自己半个头的柳蕨虚扶起来,一点儿寒暄话都没有,直奔主题。
“南安郡王家的世子是昨日午间到的。来了之后先是见了下官,要求下官驱散围住和兰‘商人’驻扎之地的乡民衙兵。下官假意屈从,已经让乡民散去。不过下官另外调集了驻兵和海军,保证不会让此事乱了东番的安宁。”
“受伤的岛民呢?”
柳蕨一愣,一直冷肃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变化。
徒述斐见状,就知道里面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忍不住皱眉看了过去,语气里带了点质问,“怎么,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吗?支吾什么,赶紧说!”
柳蕨一看,就知道徒述斐误会了,连忙解释:“郡王爷恕罪!岛民全都安好,只是……”
“说!”
“只是从一开始岛民受伤就是下官设下的计策。下官履任后详读地方志,知道和兰人当初就是似这番操作占了安平的。所以下官先下手为强,遣岛民挑x……试探,起了冲突后衙兵及时干涉,故而诸位乡亲受的都是皮肉轻伤。”
到底是计策算计,柳蕨也不好理直气壮的大声宣扬,所以回话的声音都降低了好几个度。
徒述斐一听就笑了。“我当有什么不好言说的伤亡呢,原来如此啊!柳大人做的好。”
“谢郡王爷夸奖。”柳蕨一拱手,继续说霍启灿的事情,“昨日世子撂下话来,说是南安王府作保,在安平港包下一处码头船坞以供和兰商人买卖贸易。还约定今日上午就要来签约,让下官准备好契书、划分好坞坊。”
见徒述斐不插话,又继续说道,“南安王府这一次来了一条战船,三条商船,现在都停在港内。”这样说着的同时,柳蕨还仔细观察徒述斐的神情。
这个操作就很微妙了。
徒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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