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老爷夫妻俩身故的事情,在朝廷上连个水花都没打起来。
首先是因为,石家老大真的不是什么出彩的人物,算不得什么朝廷肱骨重臣。来吊唁的人虽然也有朝廷大员,可大多看的都是缮国公石宽的面子。
再有就是因为缮国公本人尚在的原因了。可人家缮国公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没错,可他本人如今正糊涂着啊!就算对着缮国公说上一句“节哀”,人家头发半白的石宽也根本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弄得石老大的丧礼除了他的几个子女姨娘还有几分真心实意的伤感之外,其余的就都是搞笑感了。
所有人都知道石光珠是太子放在徒述斐身边的人,也知道徒述斐和石光珠感情好,所以于情于理的,虽然徒述斐心里觉得厌恶和愧疚交杂,可还是来参加了石老大的丧礼。
他进门的时候,缮国公府正乱着呢,盖因下人一个错眼,让缮国公石宽跑到前院来了。
缮国公石宽如今虽然糊涂了,可到底身上还带着开国功臣的功勋在呢,更是一家之主。缮国公府的下人们也没敢硬拉着,生怕要是这位有个什么,便会被家里的大爷给整治了。
所以石宽很顺利的就穿着一件羊皮袄子,蹬着一双半新不旧的棉靴来了前院。又因为前院里灵堂最热闹,所以缮国公就直接奔着这里来了。
“谁把祖父放出来的?还不赶紧带回去?秦松呢?快去叫人!”
徒述斐迈步进了灵堂,就听见一个属于少年的声音不停的高喊着。他看了一眼笑得有些尴尬的小厮,也不计较就进去了。
之前叫喊的人是石光珠的“弟弟”,石光珪。名义上是石老大的次子,其实他才是嫡长子,只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二哥,快别喊了!”石光珪身边还有一个和他同岁的少年,正是二房的嫡长子,名为石光璋的。
石光璋正扯着石光珪的袖子道:“门房说六皇子来吊唁了!”
“那你还不赶紧和我去迎迎?”石光珪也顾不上石宽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徒述斐正好进门来,就和两人走了一个对脸,对两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拱了拱手:“本殿是唁客,很不必丧家出灵堂迎接。”
冷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堂弟”的石光珠,这才动自己的位置上起来,走到了徒述斐面前:“请上香。”
徒述斐就着石光珠的手势到了灵前,拿过三炷香就要对灵位棺椁鞠躬。可原本刚跑到院子里的石宽这个时候又冲了进来,在徒述斐要鞠躬的时候就扯了徒述斐的肩膀一下,把徒述斐扯得差点摔倒。
石光珪和石光璋心里就是一阵后怕,又不敢上前。
徒述斐被扯了一下,稳住了身形之后也不拜了,只把手中的三炷香交给了一帮支应着的香童,让对方把香插进了贡炉里,这才转过脸来看向缮国公石宽:“缮国公别来无恙,还要节哀才好。”
石宽对着徒述斐就咧开嘴笑:“节哀!节哀!”
石光珠过来扶住了石宽的胳膊:“祖父,咱们回后边去可好?”
石宽就摇头,“不好!松松不在!”
还“松松”?这要不是灵堂,徒述斐肯定会失态:这称呼,真是酸倒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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