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肯定是他们爹妈天天在家里说,他们跟着学的。”孔飞说着便哭了,“我们天天都不敢出门,家里一遍遍消毒,医生也说了,虽然查不出病因,可这个病是不传染的,这些人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刚开始时,不管他们怎么跟村民说,村民都不信,村民都觉得他们在胡说八道。
孔家人也不能将医生带来村子给他们作证。
就是带来了,村民也会说这是他们请来的托。
“小飞,你冷静点,等大师看完咱家再说。”孔家大姐仍旧紧紧抓着弟弟的胳膊,“大师治好你们,村里人就没话说了。”
“咱别耽误大师的时间。”孔家大哥跟着说。
孔飞这才抹了一把泪,压下心口的不适,跟时落道歉,“大师,连累你们了。”
“不碍事。”时落不在意。
那几个孩子又往这边扔了另一种擦炮。
擦炮在屈浩脚边炸响。
屈浩没见过这种东西,他吓的往后蹦了一下。
几个孩子见这一幕,指着屈浩哈哈大笑。
屈浩倒没恼怒,他也不会跟孩子计较,只是这几个孩子也着实让他失望,“人家已经很伤心了,你们还这样落井下石,你们家长就是这么教的?”
明旬三人个头都高,尤其是明旬跟屈浩,家世在那,两人往人群一站,便与众不同。
那带帽子的孩子缩着脖子,倒是没敢骂屈浩。
可见,七八岁的孩子也是有眼力见的。
“二子!”就在这时,一个带着草帽的妇人快步过来,她抓着戴帽子男孩的胳膊,就往后拽,“跟我回家!”
孩子被踹的踉跄,还没站稳身体,便被妇人拖着走了。
“你个死孩子,哪里不好玩,来这里?你不知道他们家人总走这路啊!”妇人根本不顾孔家人就在不远处,她嗓门极大,“你没靠近他们家吧?”
孩子不舒服地挣了挣胳膊,“我没碰,我还朝他们扔擦炮了。”
妇人反手就给孩子一巴掌,“我是不是早跟你说,见着这家人就跑,你朝他们扔擦炮,不怕他们半夜来我家投毒啊!”
在妇人看来,孔家人都要死了,心也会变坏的。
孩子被母亲拖远了,剩下几个也纷纷跑开。
“大师,我们走吧。”孔家大姐转开脸,擦去眼泪,她嗓音有些沙哑,她自嘲道:“村里人知道我们家人回来了,就不会再来这条路了。”
“让大师看笑话了。”妇人叹气。
“这不是笑话。”时落没批判那几个孩子,也没安慰孔家人。
这是人之常情。
虽然时落没说旁的,可听完,孔家人还是觉得感动。
孔家原本在村里算得多富裕,却也处于中等。
孔家夫妇为了供养几个孩子,十多年前就在几十里外租种了上百亩的田地。
如今孔家父亲去世,家里其他人也都病了,积蓄全部用光,这几个月都没去地里,也不知道地里的麦子成啥样了。
几人刚到门口,孔飞看着大门上被人泼的红色液体,似是才泼上去的,孔飞大喝,“谁干的?”
血腥味让时落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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