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是疯狂地想要更多的钱。每日经手的粮食、葡萄酒、糖、盐、玻璃……这些东西以前就是放在眼前也不敢打主意的,如此昂贵的东西若是有了损失,肯定会被地主老爷门阀老爷官老爷打死了全家。可如今这些东西却在普通人的心中神奇的同时存在两种感觉。”
“这些东西很便宜,几个月或者几年的工钱就能买,不过如此。”
“这些东西很值钱,为什么就不是自己的?”
胡问静微笑着:“然后,很容易理解了,在巨大的财富面前,一颗被金钱浇灌的心怎么会不滋生贪婪?”
“集体农庄的社员和管事也好,官府的官员也好,商号的伙计也好,但凡发现可以轻易得到大量钱财的,有几人可以控制得住自己的手?”
一群官员长叹,在唾手可得的金钱和权力面前依然清心寡欲的那是圣人,普通人在没有监督或者监督不完善之下如何抵挡诱惑?
胡问静慢慢地道:“若是仅仅面对过手金钱的诱惑,很多人也是可以克制的,并不是所有商铺的掌柜就是东家的,也没见几个商铺掌柜捐款私逃。”
“可是,大楚朝还有很多躲在城市的角落,躲在乡野之中的人啊。”
“这些人未必都是地痞流氓,有的其实是各个门阀的子弟、前朝的官员、地方豪强。他们以前过着富裕的生活,陡然落魄了,东躲西藏过着乞丐不如的生活,心中满怀怨恨,又发现大楚朝的钱多得数不清,会不动心?抢了大楚朝的钱财,是报复和打击大楚朝,是公私两便,为何不抢?”
胡问静笑着道:“地痞流氓抢劫,前朝权贵遗民抢劫,别人见到巨额财富被人抢了,别人从穷光蛋变成了权贵老爷,会不心动?”
“农庄的社员和管事心动了,地方的官员心动了,然后盗贼四起,贪腐横行了。”
一群官员沉默无言,说到底,就是钱多了,人心就不古了。
胡问静慢慢地道:“就这么简单。”
其实这其中的道理哪里简单了?打破了伊比利亚均衡又哪里简单了?一个国家或者地区的经济在几年间飞跃了几百年的道路,谁没有用鲜血付出代价?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某发展中大国之内车费路霸贪腐横行,国家杀了多少人才稳定了社会?胡问静嘴中的“简单”只是又一次站在了浩瀚的文明的肩膀之上。
贾南风沉默了许久,喃喃地道:“怎么会这样?以前的王朝也有盛世,怎么就没有这种事情?”胡问静的言语中包含太多以前不曾出现在四书五经中的东西,贾南风需要时间细细地理解和吸收,她有些茫然,为什么大家都是盛世,大楚朝就这么倒霉呢?
胡问静笑道:“富裕或者贫穷的社会其实都是相对稳定的,但正在脱贫致富、追求富裕的贫穷社会却很容易滋生暴力和贪腐。因为这个发展之中经济增长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社会制度、社会关系、朝廷体制统统没有做好准备,旧的管理制度社会体系已经失效,新的管理制度和社会体系却不曾诞生,整个社会的发展其实处于失控之下。”
贾南风看胡问静的眼神之中充满了责怪:“陛下既然早知有今日,为何不早早创造新的制度?”就为了钓鱼吗?这么喜欢钓鱼去长江钓鱼啊。
胡问静摇头道:“朕知道高速发展的经济会摧毁社会制度,但是朕以为朕的集体农庄已经是一种新的社会体系,朕又通过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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