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林邑百姓一齐看着那人,那人傲然挺起了胸膛:“就凭我的姓名!就凭我会说洛阳话!就凭我一家数十口人对大楚的忠心耿耿!”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数十口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齐声歌唱:“……你可知林邑不是我的真名姓?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你依然保管我内心的灵魂……请叫儿的乳名,叫我一声“交州”!……”【注2】
胡问静以袖掩面,肩膀耸动,显然被歌声感动了,哽咽着道:“你虽然说得不错,但林邑国自立一国已经百年,如今朝廷没有夺取林邑之心。我大楚国不求林邑国一寸土地一个铜板,只想将公平正义和爱灌输到全世界。”
她盯着那一家人,道:“不过,本将军也不能让大楚的百姓在异国他乡活活饿死,也罢,你若能抛下在林邑的家业,就跟我去大楚吧。”
胡问静顿了顿,道:“你要想清楚了,我大楚追求公平正义和爱,百姓没有私产,没有商业,没有服装铺,没有酒楼,所有人都在集体农庄一起种地养猪养鸡,每日从早做到晚,好些人累得吐血,比在林邑种地辛苦几百倍。”
她鄙夷地看着楼船下的所有林邑百姓,道:“不骗你们,林邑的农民太落后了,竟然让稻子天生天养,一年到头没有多少活计,放在大楚这是绝不可能的,每日的活计超出林邑农民几百倍,习惯了林邑农活的百姓到了大楚活活累死都不稀奇。”
胡问静是真的鄙夷林邑以及东南亚其他国家,华夏早已精耕细作了,而东南亚的国家竟然只会将稻种扔在地里,任由他们自然生长。南宋的《岭外代答》卷三《惰农》对东南亚诸国的农业记载曰,“……其耕也仅取破块不复深易,乃就田点种,更不移秧。既种之后,旱不求水,涝不疏决,既无粪壤,又不耔耘,一任于天……”就这狗屎一般的种地态度放到华夏一定被爹娘打死!这东南亚诸国真是走了狗屎运,有早熟耐旱高产的稻种,不然一群懒鬼早就全部饿死了。
楼船前,那唱歌的一家托儿听了胡问静的喝问,挺起胸膛:“累怕什么?死才可怕!我等不怕从早忙到晚,不怕累得吐血,大楚百姓可以做,为何我做不得?我只问,大楚集体农庄一日可以吃几碗野菜粥?”
楼船前无数百姓一齐盯着胡问静,不错,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胡问静笑了:“大楚集体农庄有时候吃野菜粥,有时候吃五谷杂粮,有时候吃米饭,有时候吃芋头,不论吃什么,只要完成了当日的工作,饭菜管饱,每十日还有肉吃。”
楼船前无数林邑百姓眼睛都直了,这简直是皇帝过的日子!
那一家托儿毫不犹豫地道:“我是大楚子民,我一定要回大楚,我要去大楚种地,永远不回林邑了!”
其余林邑百姓同样点头,什么故土难离,哪有吃饭重要?无数百姓叫着:“我们也是大楚百姓,我们也要回大楚!”
胡问静坚决摇头:“休想骗我!只有会说洛阳话,有大楚姓名的人才是大楚人!”
一时之间楼船前吵闹声喧天,有人欣喜地用洛阳话大叫:“我是大楚人!我全家都是大楚人!我要去大楚种地!”有人大骂:“我不会大楚话!”有人嚎啕大哭:“陈兄,看在你我几代人邻居的份上拉兄弟一把!”陈兄痛骂:“叫你不要忘了中原言语,你偏不!现在如何是好!”
有人反应极快,扯住身边会说洛阳话的人,道:“不如……我做你儿子吧!”那会说洛阳话的人看看那比自己年纪还要大的人,坚决不答应:“无耻狗贼,休要混淆了大楚血统!滚!”
有人悲嚎道:“我林邑百姓都是大楚百姓,可不是所有人都会说洛阳话的!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以言取人,失之楚人!”无数百姓支持,就不信大楚所有百姓都会说洛阳话,难道那些不会说洛阳话的百姓就不是大楚百姓了?信不信我此刻去大楚交州街上随便找一百个人,九十九个人不会说洛阳话?
胡问静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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