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匈奴骑兵反应极快,直接从马背上翻身下马,然后缩成一团,耳边那轰雷般的马蹄声让他颤抖,会不会被同伴的战马踩成肉酱?会不会踩断他的大腿,踩破他的脑袋?他知道在战马群中落马的可怕,但是此刻全部都顾不得了。
在一阵惨叫声和撞击声之下,马蹄声终于消失不见。那跳马的匈奴骑兵运气极好,身后的战马并没有踩上他,他茫然看着四周,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口,他活下来了?他活下来了!
“噗!”几支(弩)矢同时贯穿了他的身体,他慢慢地软倒在地。
“呜~”号角声中,营地中灯火通明,无数士卒从营地中跑了出来。原本处于黑暗之中的道路被火光照亮得宛如白昼。
一条大约六七尺深,丈许宽,围绕营地一圈的壕沟中,数百骑兵或惨叫着,或竭力挣扎着,或毫无声息。
哈里克奋力地从战马的身躯下挣扎出来,他的一条腿折断了,却没有受其他的伤。他看着四周的火光,以及一个个冷冷地看着他的汉人士卒,厉声叫道:“汉人卑鄙无耻!有胆子就与我厮杀啊,设置陷阱算什么英雄!”
姚青锋低声咒骂着:“废了半天劲,就钓了几百条小鱼?”她无奈极了,以后再想钓鱼只怕更难了。
她看着破口大骂的哈里克,淡淡地道:“全杀了,马肉做成汤,记得陛下喜欢烧烤,给她一个大的马腿。”
几百支长矛刺下,坑中的数百胡人尽数被杀,然后有中央军士卒招呼着百姓士卒:“来几百人把马尸拉上来,动作快点。”
营地的最中心处,胡问静对外面的动静一点点兴趣都没有,但凡将领都会提防敌人在晚上劫营,会有相应的防范措施,只有脑残才会夜晚偷袭正规军的营地。她在篝火下缓缓呼吸吐纳,内力的运行已经不需要她刻意的驱动,完全靠肌肉记忆就能缓缓地流动。
“刘曜会在哪里与我决战?会采取什么方式?”胡问静闭着眼睛,细细地思索着,算错一步就可能嗝屁,真是一点点都大意不得。
…
…
冀州常山郡石邑。
刘曜负手而立,站在泥土高墙之上向南远望,该死的平原毫无遮挡地一眼看到了地平线的镜头,他心中大骂,若是有个山该多好啊,他就可以在山中埋伏胡问静,杀得胡问静落花流水。
不过,刘曜又笑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在邯郸吃的亏都是有价值的,他此刻站立的泥土高墙就是从邯郸学来的。不需要高山,不需要石头围墙,不需要木头栅栏,他只需要发动所有人开始挖泥土,一日工夫就有了丈许高的泥土高墙。
刘曜大声地笑:“汉人说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我刘曜用胡问静的战术打败胡问静,这就是天意。”
刘曜身后的胡人将领们急忙跟着大笑:“将军神勇!”“将军智慧过人,诸葛亮和司马懿都不是你的对手。”“有将军在此,天下无敌也。”
有将领鄙夷地看着远方,大声地道:“胡问静本来就是将军的手下败将,何足为惧?”他崇拜地看着刘曜,大声地道:“将军与胡问静初次作战,跳入了胡问静的陷阱,不利,大败而归……”
他恶狠狠地盯着周围的将领,大声地道:“……这也不需要遮掩,我们匈奴人都是直肠子,弯弯道道什么的不是我们胡人的性格,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就再赢回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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