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凉细细地考虑着:“邯郸城外可有动静,我们可能回到邯郸?若是不行,我带人去馆陶。”馆陶还有千余中央军士卒在,此刻也没有遇到胡人包围,因为可以平安无事,但邯郸城就有些危险了。
炜千想了想,道:“馆陶太远了,你绕个圈子带人去安阳城或者长乐城。我回邯郸。”虽然她率兵出来的时候很是轻松,但是胡人多半会在她回去的路上设埋伏,若是她数百骑回去自然问题不大,但若是带上了回凉的步卒和伤兵几乎是必然
陷入数万胡人的围攻之中。
回凉点头,安阳城和长乐城都在邺城的南面,若是邺城被破,胡人南下,安阳城首当其冲,她立刻去安阳城倒也是上策。她计较已定,这才想起问道:“你怎么来了?”还以为中了陷阱,毫无援兵,要战死在这荒野之中,炜千是怎么知道她们中了埋伏需要救援的?
炜千苦笑:“你出发得太早了!”
回凉是上午收到邺城的求援公文的,立马出发去五六十里外的邺城,结果下午的时候却有人突破松散的胡人包围进入了邯郸。
炜千对来人起初不怎么重视,那人叫沈微,是金渺的故旧,稍微沾了些亲戚关系,被金渺劝说之后第一时间投靠了胡问静,因此在长乐县谋了个官职。原本冲着金渺的面子或者都是魏郡的同僚,炜千理应对沈微客气一些的,但是此刻大战方起,炜千全部精神都放在了邯郸城外的胡人身上,唯恐中了什么诡计被破了城池,有空就站在泥土高墙之上眺望胡人的动静,哪有时间与同僚叙旧?
但沈微直接在泥土高墙之上扯住了炜千:“邺城官吏和门阀谋反!”
炜千心中一凛,仔细看沈微,却见沈微的衣衫很是凌乱,发髻也乱了,原本的珠花不知道去了哪里,脚还在颤抖,似乎随时要倒下,显然是赶了几十里路而来。她急忙问道:“何出此言?”
沈微道:“我在邺城看到了洛阳和邺城的门阀子弟与胡人的使者勾结!”
沈微去邺城是办公的,邺城的粮食一直靠周围的县城提供,这大战将起,四周入安阳、长乐等县城更是不断地向邺城运输粮草,她按照公文押送一批粮草去邺城,但刚解送完毕,办完了手续,还来不及出城就发现胡人大军到了,于是被困在了邺城之内。她只能带着一群车夫心惊胆战地围观胡人与邺城士卒的交战,见胡人不怎么强攻,她心里就有些困惑,这可不是攻城之道,攻城讲究的是暴风骤雨的连续打击,哪有装模作样过家家的,这寒冷的冬季在野外吹西北风很舒服吗?
沈家虽然是一个小门阀,但是身为门阀贵女,沈微从小就学习了无数的宅斗宫斗,对各种诡计有着天生的敏感,几乎一瞬间产生了怀疑,也不去接触邺城的官吏,只管混在人群中围观。这一日忽然看到数百衣衫华丽之人公然越过了泥土高墙进了邺城,沈微顿时吓住了,这些人若不是胡人的使者,她把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胡人的使者大摇大摆地进了邺城,邺城的官方恍若未知,这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让沈微浑身发冷,死死的跟着那一群胡人的使者,见众人进了一个豪宅,沈微更加惊恐了,这邺城的集体农庄制度执行地太烂了,竟然会有豪门大阀存在?她知道回凉是胡问静的老部下,资格未必就比金渺浅了,不可能背叛胡问静,那么这邺城的豪门大阀是怎么回事?沈微只是脑子一转就猜到了真相,一定是邺城的官吏和门阀勾结,销毁了城内的人口户籍账册,掩盖了豪门大阀的痕迹,身为外来者的回凉被一群地头蛇耍了。
沈微心中几乎确定邺城的官府组织出了重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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