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毫无人性的命令再次吓住了所有的百姓,凄惨的哭声让渭水为之倒流,悲嚎声让长安上方的云朵都为止动容:“到底谁去扶风国,谁去陈仓?”
长安几十万人,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至少有二十万人,区区三万人也就比十分之一多了一点点而已,大部分人都不用去陈仓送死,更不用在死亡行军中丧命,到底到底到底哪个倒霉蛋要去送死?
几十万长安人翘首以待,含泪的眼睛中只想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别人死光了也与自己无关。
士卒们继续道:“以街区为划分……”
有的街区大声欢呼,有的街区嚎哭声震耳欲聋。听说过以街区决定上学的,从没听说过以街区决定生死的,这狗屎的胡问静完全是拍脑袋决定他人的命运!
李鹤看着四周哭泣的邻居们,淡淡地道:“当权者拍脑袋决定的事情还少吗?你们刚从海外回来吗?”
一群邻居盯着轻描淡写的李鹤,这个人说话总是那么的难听。李鹤又一次沉默了,她只想揭穿世界的真相,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明白呢?她微微叹气,回了房间抓紧时间收拾行李。为胡皇帝陛下打仗必须自带干粮自带刀剑盔甲战马,她尽量将所有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大冬天野外行军一定极其的寒冷,吃食更是必须带上,谁知道军队会不会给饭吃,也不知道军队会不会只给一碗野菜粥。
李鹤看着家中的存粮,家中其实有小二十斤米面,那是舍不得吃想要留到过年的,但是此刻留着毫无意思,她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一点不觉得自己有活着回来的希望,干脆尽数做了馕饼和米团,有生以来第一次吃了全米面的一顿饭,然后将其余馕饼米团细细地包裹了,拎了一把缺了口子的斧子,只觉这个分量已经很是不轻了,可想到这一去只怕再也不能回来,李鹤又有些舍不得那些书卷。家中的书卷只是普通的四书五经而已,没有一本是孤本珍品,但是她从小翻着这些书卷长大的,爱不释手,无论如何舍不得它们。
李鹤笑了笑,索性将拿些书本尽数塞到了衣服里面,又觉得容易掉落,用针线布条死死地固定在两层衣服之中,宛如是一层盔甲。她笑着:“若是我被胡人砍死了,至少搬运尸体的人知道我李鹤是诗书传家。”泪水滴落在了书本之上,她一惊,急忙抹掉了,唯恐污了书本。
一本本的书籍做成了盔甲,又做成了护臂,护腿,李鹤全身都处于书本之中,起初觉得冰凉无比,一会儿之后倒是觉得有些适应了,这些书本说不定还能挡住一些寒风,也算是起到最后的作用了。
只是,这一身实在是沉重了些,尤其是小腿上也紧紧地捆着书本,好像有些难受,但是想到那本书是论语,难受也只能忍。
李鹤努力活动,只觉这一身“书甲”实在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会有三十斤吧?再算上二十斤的米面,她这是背着五十斤的东西出战?
李鹤抚摸着身上的书本,记得这个位置应该是一本孟子,她轻轻地背诵着:“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庙;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她对胡问静很是愤怒,天子不仁,不保四海啊!
李鹤拎起斧子,努力地在空中虚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