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盯着金锁关下拼命进攻的胡人士卒,道:“从并州入金锁关的道路不好走,所以出发更早的刘渊才落到了胡某的后面,若是刘渊在短时间内打不下金锁关,天气却越来越冷,粮食越来越少,他能够在金锁关外耗多久?胡某很是怀疑。”
“其实对刘渊而言,上策是发现刘和偷袭金锁关失败就该立刻撤军,回并州重整旗鼓;中策是向我投降,赌一把我会不会仁慈的饶恕胡人;下策是玩命攻城。”
李朗和周处互相看了一眼,若是金锁关的守将不是胡问静,而是朝廷的其余官员,这刘渊投降的计策竟然很是好使。打败作乱的胡人,接受胡人的投降,对朝廷官员而言意味着天大的功劳和高尚的道德,基本任何一个官员都无法拒绝。
胡问静笑了:“刘渊这人是枭雄,对大缙朝了如指掌,又能够忍,说不定就真的选择了上策退兵了,所以胡某没有给他机会。”
李朗和周处心中一动,失声道:“刘和!你在城头千刀万剐刘和就是为了让刘渊没有办法退兵!”儿子被杀,老子却一声不吭退兵了,在缙人的社会里还能扯几句为国为民忍辱负重,在胡人的社会里这就是懦弱的孬种,当着数万胡人的面凌迟了刘渊的儿子,刘渊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攻城。
胡问静的声音透着残忍:“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本座明明还有一些箭矢,却早早地就不用了,明明有余力杀死更多的胡人士卒,却故意打退了胡人,暂且修整军队了。”
李朗用力点头:“陛下是要给刘渊看到破城的希望!”面对足以坚守一个月的金锁关,刘渊肯定会撤退,可若是金锁关的守军不论是物资、士卒,还是将领的指挥都存在问题,摇摇欲坠,刘渊会不会努力一把赌三天就能破城呢?
胡问静道:“只要刘渊迟疑不绝,认为这金锁关可以打破,连续三天三夜进攻,胡某就赢了。三天三夜的寒冷足够让所有胡人受到寒冷的折磨,要么冻死,要么大病,本座不战而胜。”
李朗和周处眼中冒光,冬天野外夜宿却没有篝火,三天三夜足够让所有人都倒下了。
周处心中一动,声音急促,道:“假如刘渊足够聪明,看破了陛下的计谋,发现无法在短时间内打破金锁关,天气和粮草都逼迫着他撤兵,刘渊定然会当机立断连夜撤兵。”
胡问静道:“对,本座就是这么想的,刘渊要么今夜就撤退,要么傻乎乎地等到三日后满营都是冻死冻伤的胡人才撤退,无论如何三日内定然见分晓。”
李朗和周处缓缓点头,看向城下拼命进攻的胡人眼神中带着同情和自信,没有发石车,没有冲车,这些胡人再怎么日夜厮杀也不可能在三天内攻陷金锁关的。
胡问静厉声道:“可是,本座会让刘渊轻松地撤退吗?谁说打退了敌人就是胜利的?铜川的白骨不会同意!刘渊敢吃人,敢打关中,本座就要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她厉声道:“李朗何在?”
李朗单膝跪下,大声地道:“末将在!”
胡问静厉声道:“一旦刘渊撤退,你部数百人就是我们追击的主力,若杀不了刘渊,本座就唯你是问!”
李朗用力点头,其余士卒连续作战都疲惫不堪,身上带伤,而他这一部士卒养精蓄锐,他们不做追击的主力谁做追击的主力。他大声地道:“末将遵命!”
……
匈奴人的营寨中,刘渊默默地望着远处的金锁关。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他充耳不闻,只是盯着那地上厚厚的尸体以及鲜红的血迹。
刘渊原本以为攻下金锁关只是一天的小事情而已,没想到只怕要成为旷日持久的攻坚战。可是他有实力攻打坚固的关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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