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胡人势大,若是退兵,只怕局面会难以收拾。”
一个白衣男子笑了:“你的意思是,若是此刻退兵,这上万大军就会被胡人杀得干干净净?”
文鸯缓缓点头,虽然那华衣男子的言语很是难听个,但是意思没错,打仗向来都是前进容易退兵难,稍有不慎就会从退兵变成溃败。
那白衣男子大声地笑着:“文鸯啊文鸯,你不过是个只会冲锋陷阵的莽夫,哪里懂得兵法的精妙?有本公子在,莫说退兵了,取这扶风城易如反掌。”
一群华衣公子大笑,文鸯只是猛将而已,根本没有帅才。而他们这些拥有高贵血统,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看过各种经书,读过兵书的豪门贵公子才有资格成为统帅一军的大将。
文鸯对这群年轻贵公子的嘲笑只能报以沉默,他叫不出这些人的名字,但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来历,这几个贵公子都是关中的豪门大阀的精英贵公子,那个白衣男子是杜阀的,另外几个分别是柳阀和裴阀的。在这些关中的豪门大阀的眼中,能够与他们平等对话的只有同样是豪门大阀的人,其余都是下等贱人,多看他们一眼都是冒犯。
文鸯认真地道:“如今战局紧迫,当真是撤退不得,且容文某些时日,文某一定回长安。”
那杜公子冷冷地看着文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他收起了笑容,厉声呵斥道:“文鸯!你以为本公子是与你谈条件的?扶风王殿下叫你回长安,你就必须立刻回长安,若是你不回去,本公子就绑了你回去!”
他用力挥手,数百随从一拥而上。
文鸯怒目圆睁:“鼠辈敢尔!”数百随从一点都不怕,眼睛睁得大又有个p用,有胆子伤害他们吗?
文鸯真的没有胆子伤害这些随从,这些人态度虽然极差,但他们是司马畅派来的使者,他敢动他们一根毫毛就是反叛,三姓家奴文鸯难道想要变成四姓家奴吗?
文鸯握着剑柄,明明可以一剑斩杀了这些人,却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打倒在地,捆上了绳索,屈辱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却又莫名的熟悉和无奈。
四周一群士卒听见动静赶了过来,有人拿出刀剑对着那杜公子等人,杜公子厉声道:“怎么?想要谋反吗?”
一群士卒转头看文虎,就这么任由一群人羞辱一军主将?文虎悲凉极了,身为扶风王的家将被扶风王世子下令当众抓回长安,在扶风王世子看来算是p个羞辱啊。文虎只能看了一眼大哥文鸯,打眼色告诉他必须忍耐,然后用最柔和的语气道:“诸位奉命传召我大哥回长安,都是为了殿下效力,何苦刀兵相见?尚且请诸位解了绳索,我大哥定然会跟随诸位回长安。”
杜公子负手而立,看着狼狈不堪的文鸯,可怜巴巴的文虎,以及一脸小心紧张地士卒,忍不住仰天大笑:“文鸯啊文鸯,你这三姓家奴要搞清楚你能够活着纯粹是因为老扶风王殿下爱惜你的武勇。老扶风王殿下心地善良,收留无处可去的你作为家将,你就该感恩报德,如今老扶风王故去,你竟然就屡次三番公然违抗新扶风王的命令,你的良心在哪里?你的忠心在哪里?你的感恩之心在哪里?你是不是欺新扶风王年少,想要刁奴欺主?你是不是看中了这扶风王的封地,想要鸠占鹊巢?”
这几句话说得实在是太重了,周围的士卒立刻退后几步,人人转过了头假装没看见没听见,而文虎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只有文鸯神情古怪地看着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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