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戊戌脸上不动声色,心中一怔,家主何时在乎过她的颜面了,向来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厉声呵斥她的,看来今日叫她来竟然不是为了几个堂姐妹告状了。她心中飞快地转念,到底是为了什么?
佘家家主柔和地道:“戊戌,你可知道胡问静攻陷了定陶城?”这么大的事情佘戊戌怎么会不知道,佘家家主只是随口一问,以此作为开场白而已。
佘戊戌心中道,原来如此,摇头道:“我不知道。”
佘家家主一怔,恶狠狠地盯着佘戊戌,就要拍案大骂,你怎么会不知道!想起大事,死死地压住了火气,柔声道:“你真的不知?”
其余几个家族长辈看佘家家主,这句问话中有太大的火气,需要再克制。
佘戊戌认真地道:“家主从小就教导我,我只是支脉子弟,不配和主支子弟来往,更不要到处乱跑,我每天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不知道宅子之外发生了什么事。”胡问静攻陷定陶的事情她其实是知道的,主支子弟不理她,但她有耳朵啊,在主支子弟聊天当中,在仆役们聊天当中,她总能听到一些事情,虽然并不全面,但是多少知道一些大概。
佘家家主眼中微微闪过一道厉芒,佘戊戌这是对家族心中有恨?若是以前,他立刻就下令将佘戊戌拖下去痛打,可是今日必须克制。
佘家家主微笑着道:“不知道也不要紧。”他细细地讲了胡问静用五百骑神奇地打败了十几万大军,攻陷了定陶城。
佘戊戌惊讶地叫道:“这不可能!五百骑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打败十几万人,十几万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他们了。”
佘家家主和一群长辈一齐点头,他们也觉得这个消息太过诡异,但所有的消息渠道都是这么说的,使人不得不信。
佘家家主盯着佘戊戌的眼睛,严肃地道:“江湖传言,胡问静得到了皇叔宝库中的铠甲,刀枪不入,所以才能以区区五百骑破十几万大军。”
佘戊戌摇头道:“这只是谣言,不可轻信。”
佘家家主笑道:“是,谣言岂可轻信?”他盯着佘戊戌,继续道:“先帝司马炎驾崩,当今皇帝司马遹年幼,大权旁落,贾充和胡问静擅权,动辄残杀忠良,张华才高八斗,世人仰慕,却被胡问静凌迟处死了,张华临死时依然在高呼‘奸臣误国,当杀之’,洛阳城中豪门大阀中人欲为国除奸,可惜大事不密,被胡问静得知了,数百参与的豪门大阀中人系数被杀。当日数万洛阳百姓嚎哭,跪送数百殉难的门阀中人的遗体。天为之悲,地为之泣。”佘家家主随口说着,有的是他听来的十八手谣言,有的是他临时胡说八道。
他看着佘戊戌聚精会神地听着,继续道:“……这胡问静若是继续为害人家,只怕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尽数被害,这人间成为了地狱。为了天下百姓,必须杀了胡问静。可是,这胡问静竟然有五百无敌天下的骑兵……”
佘家家主站了起来,盯着佘戊戌的眼睛,道:“所以,我们需要有个聪明机灵的人去定陶,破解胡问静的骑兵铠甲之谜,而后天下苍生就有救了。”
他走出案几,到了佘戊戌的面前,神情肃穆无比,仿佛将全世界托付在了佘戊戌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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