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周的百姓同样大声地惊呼,只觉虽然此刻阳光普照,万里无云,但是眼前却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有百姓痛哭失声:“这个世道啊!”竟然违背人伦纲常,杀了父慈子孝的父子二人。
有百姓惨然摇头:“我要搬家,我要去有光明的世界。”这豫州,不,这洛阳朝廷管理的地方实在是太黑暗了,留在这里迟早被黑暗吞没,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有百姓满脸通红,破口大骂:“董大妞不是人!要是老子看到了董大妞就打死了她!”为了一间破烂房子就害死了兄弟,流放了老子,这还是人吗?
一群百姓悲伤地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董陈,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凄惨无比了,更糟糕的是董陈肯定也活不久了。流放三千里啊,大冬天流放三千里这不是要人命吗?董陈肯定死在了半路上。
一个百姓抹着泪,低声道:“我听说,那些衙役对董陈恨之入骨,说好了要在路上结果了董陈。”一群百姓很是理解,他们若是衙役也绝不会让董陈活着的,想想过年前要顶着风雪押送董陈去三千里外的地方,哪怕这个“三千里”是个虚指,五六百里总是有的,大冬天来回千里,又要挨冻,又不能在家团聚过年,在半路上让董陈“病死”或者“逃跑而被杀”多好。
长长的嗟叹声中,许昌城中无数百姓散去。董陈被衙役押解着出城。
胡问静转身出了酒楼,四周好些看似普通人从各处汇聚在胡问静的身后,而后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酒楼上,等胡问静的身影再也看不见,谢州牧等官员这才直起了弯腰恭送的身体,好些人不停的捶腰,埋怨地看谢州牧,原本不需要这么拍马屁的,胡问静又看不见他们弯腰恭送了许久,这种低级马屁又不能拿出去邀功,何必做得这么夸张。
谢州牧惊讶地看着一群下属,道:“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胡刺史为什么来许昌,为什么要在酒楼中见我们,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一群官员一怔。
谢州牧面色古怪,道:“也算是多年的同僚了,老夫不忍心看到你们死于非命,就救你们一次。”
一群官员怔怔地看着谢州牧,死于非命?为什么?胡问静要杀他们吗?
谢州牧冷冷地道:“你们以为今日胡刺史来这里,就为了看董陈被流放,董陈的儿子被砍头,一群百姓是不是老实?”
好些官员摇头,又不是菜鸟,当然不会认为事情这么简答,杀两个什么都不是的小百姓何必要胡刺史亲自赶来,但看胡问静的言语,难道不是她认为许昌百姓有劫法场的可能,特意带了人过来镇压不法之徒的吗?
谢州牧看着一群属下,笨一点的手下不会威胁自己的位置,但是太笨了就会影响自己的仕途。他无奈地道:“胡刺史真的以为百姓会为了不认识的人劫法场?你等可见过百姓为了不认识的被冤枉的普通人劫法场?纵然有百姓劫法场,能有多少人?这种小事情也需要胡刺史大驾光临亲手处理,要州牧干什么?要太守干什么?要将军干什么?要军队干什么?”
一群官员额头见汗,越想越是有理,事必躬亲的诸葛亮都做不到为了一个小小的可能劫法场的案子大冬天跑几百里路,然后饭菜都不吃一口立刻再赶几百里路回去。
一个官员小心地问道:“难道是为了清洗豫州官场?”就因为胡问静怀着这个主意,所以谢州牧才会说众人要死于非命了?
谢州牧气乐了,指着脸色惨白的众人道:“你们就不能动动脑子吗?”一群官员脸上微笑着,当官最重要的就算心理恨极了上级的羞辱,脸上也要保持着最温和的微笑,以后有机会自然会踩死了今日羞辱自己的谢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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