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王衍,王衍不动声色,他看不出王衍在想什么。王敦缓缓的道:“阿平没看见胡问静的野心。”
他转头看着王衍,道:“若是一个寻常女子,在有了田地之后早就嫁人相夫教子了,若是一个寻常女子,在救了任恺任尚书之后早就要求一块贞洁牌坊了,若是一个寻常女子,在当了官员之后早就在吏部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了,若是一个寻常女子成了荆州刺史之后早就战战兢兢足不出荆州了。”
“可是,胡问静做了什么?胡问静每一次都不知足,每一次都想要更多的东西。胡问静的野心之大,世所罕见。”
王衍和王澄听着王敦的言语,缓缓点头,说胡问静没野心那是谁都不信的。
王敦举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甘甜的美酒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大声的道:“胡问静一定继续扩张势力,司州全境、兖州、并州、豫州、青州、徐州……胡问静将夺取大缙天下!”
王衍和王澄互相看了一眼,完全不信王敦跳跃性的发言,胡问静有野心与胡问静想要夺取大缙天下不是必然关系,老子还有野心要当大缙的三公呢,难道老子就想夺取大缙天下?
王敦其实心中也不是很信,胡问静就算疯了也不可能以一隅之地挑战整个大缙朝。他忽然笑了:“但是,我们可以让全天下的人相信胡问静要占领天下。”
只要全天下的人都觉得胡问静野心勃勃,那么这勤王联军就不会轻易的溃散,这天下围攻胡问静的局面就不会变,他们就能借机取得大量的功劳。
王敦不屑的笑着:“司马越是个废物,但是司马家还有很多王侯,总有一个王侯想要继续讨伐胡问静,我们将那王侯控制在手中,这天下以后……”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王衍和王澄。王衍和王澄看着眼睛放光的王敦完全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王澄的脸色立刻大变。
王衍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的变化,缓缓地摇头:“没用。”
“司马越数万大军溃败,荥阳十万联军全军覆没,胡问静已经有二十万大军,司马家还有哪个王侯敢举起讨伐胡问静的旗帜?哪个门阀愿意正面得罪了拥有二十万大军的胡问静?”
王衍冷笑着,贾充和胡问静都是蠢货,完全不懂得利用手中拥有天子的巨大优势:“若我是胡问静,此刻传檄天下,要求各地讨伐司马家的王侯,难道各地门阀之中就没有一个人垂涎朝廷的封赏,愿意加入洛阳朝廷为官?”
王澄用力点头支持王衍的言语,司马家的杂牌皇室宗亲都垂涎朝廷的封爵,一群小门阀为什么就不会欢欢喜喜的拿着胡问静给的官帽支持胡问静?
王衍继续道:“所以,哪怕胡问静和贾充想要夺取天下,我们也是无法鼓动各地的王侯和门阀的。”他淡淡的笑着,以王家为例,老刘家做皇帝,老曹家做皇帝,老司马家做皇帝,又有多大的区别?不管是谁做了皇帝,最终用的大臣还不是他们这些豪门大阀的子弟,他们的富贵终究不会改变。
王敦脸色阴沉,想的简单了。但那营帐外数万人的呼喝声让他热血沸腾,难道王家就要错过了这个成为皇室的机会?
王衍慢慢的道:“可是,这是我王家夺取天下的最好机会,怎么可以错过了?”
王敦惊愕的看着王衍,嘴角露出了笑容,重重的点头。王澄虽然懦弱,但是依然点头赞同。帝皇幼小,权臣专权,皇室宗亲起兵对抗中央,天下纷乱,这简直是难得的改天换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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