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此刻只能老老实实的陪着司马柬演戏,老老实实的装忠臣,一步错,步步错,他心中想着重返朝廷成为大佬的心,就结结实实的跳进了深不可测的巨坑。
杜预抹掉老泪,欣慰的看着司马柬,道:“殿下宅心仁厚,乃真君子也。老臣能够得此主公,今生再无遗憾。”老夫都叫“主公”了,应该信任我了吧?
司马柬微笑着,终于收服了杜预了?有杜预在,只要能够练出数万精锐,这天下终究是他的。
几个随从取出了茶水点心,轻轻的放在石桌之上。
司马柬随意的取了一块点心递到了杜预的手中,又自取了一块,慢慢的吃着,道:“这出门在外,茶点只能将就一些了,杜公勿怪。”杜预赔着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毫无诚意的客套话,随意的看着四周。江南地区夏秋之际多有阴雨,这官道也不过是泥土铺建的,此刻应着凌乱的马蹄印。
司马柬吃了茶点,缓缓的道:“本王评价胡问静不够聪明,是三个理由。其一,胡问静急急忙忙的离开京城赶去荆州,多半是得知本王进攻荆州了,可她只带了区区百余骑,这是以为百余骑可以破杜公三千精锐吗?狂妄自大至此,实在是愚蠢。”他看了一眼杜预,这是抬举你的领军能力呢。杜预果断的露出了蕴含得意和感激的神情。
司马柬继续道:“其二,不论父皇驾崩的真相是什么,京城此刻都是重中之重,别人进京城而不可得,岂有主动离开了京城的道理?胡问静分不清轻重缓急,愚昧无比。”杜预点头附和:“对,离开中枢实为不智。”
司马柬道:“其三……”
他笑了:“……本王就在胡问静的眼皮底下,胡问静却不曾知道,你说这是不是愚蠢透顶?”
司马柬放声大笑,胡问静以骁勇闻名,又窃据了天下权柄,却被他戏耍于股掌之中,这得意之感忍到了此刻再也无法抑制。
杜预捋须笑着:“主公乃当世英雄,哪里是一个小小的胡问静可以比拟的?今日主公戏耍胡问静之事只怕反而给了胡问静名留青史的机会。”
司马柬大笑,杜预还是很识趣的嘛。
杜预微笑着,眼角看向四周,这四周看似只有区区十几人,其实就在两边密林深处却隐藏着三千余人。司马柬怎么会不带着他的大军呢?
他微笑着,有三千大军在手却不敢围剿胡问静百余骑,这司马柬的胆量可见一斑了。而在路边装逼,完全不考虑冒出几个贼人追杀,三千大军是否来得及接应,这司马柬的智商之低同样令人震惊。
司马柬笑了一会,道:“来人,起驾回建邺。”贾充和胡问静是不是谋朝篡位,他一点都不在意。这杀了司马家的几十个王侯已经注定了不管贾充和胡问静是什么用意都无法摆脱了权臣篡位的质疑,司马家剩余的近两百个王侯们一定会起大军诛杀贾充和胡问静。他只要躲在建邺看热闹就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何必早早的跳到前台呢?他的司马炎的皇子的身份又不会因为躲藏而产生变化。
一群手下开始收拾物品,有人吹响了号角,隐藏在树林深处的三千精锐慢慢的走了出来。
杜预转头看了一眼官道上的马蹄印,忽然心中一动,该死的!
司马柬上了马车,开始思索天下大局。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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