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充笑着:“胡问静名声是
臭了,就一定不能嫁入豪门吗?未必吧。若是胡问静权倾朝野,谁还在意胡问静曾经是污妖王?但是,胡问静为何能够被陛下看重?因为她没有豪门背景啊。没有豪门背景才会被陛下看重,被陛下看重就会有豪门背景,真是可笑。”
贾南风点头,胡问静在杀了全家之前的臭名无非是无耻而已,一个名节黑乎乎的无耻女人对门阀联姻而言很有影响,但并不是绝对的影响,若是胡问静有了卫瓘山涛乃至贾充的权势,莫说娶胡问静为妻了,就是愿意给胡问静做面首的门阀公子都能从洛阳排到长安。这胡问静的污妖王之名其实并不能保证胡问静不会嫁入门阀的,嫁入了门阀的胡问静还会对司马衷忠心耿耿吗?只怕未必了。
贾充看了一眼假装认真听着,其实不耐烦地看着案几上的糕点的司马衷,温和的取了一块豌豆黄给司马衷,司马衷灿烂的笑了。
贾充微笑,像司马衷这样的女婿可遇不可求。他伸手摸了摸司马衷的脑袋,继续对贾南风道:“胡问静甚至不需要嫁给豪门就能与皇家离心离德的。汉灵帝的皇后何皇后出身低贱吧?家里不过是杀猪的。然后呢?何皇后的杀猪仔哥哥成了大将军。谁能确定胡问静权倾天下之后不会想着把亲戚提拔起来呢?亲戚对她再不好,终究有血缘的羁绊,胡问静与其用其他人,为什么不用自己的亲戚呢?这胡家的亲戚占据了朝廷各个位置,谁敢确定不会有下一个?”
下一个什么?
贾充没有说下去,贾南风却清清楚楚,是“下一个司马懿”啊。司马懿可以作为权臣篡位,胡问静若是成为了权臣,会不会也篡位呢?
“所以……”贾南风的心忽然噗通噗通的跳。
贾充道:“所以,胡问静杀了全家是丧尽天良也好,是无情无义也罢,统统不重要,重要的是两点。”
“其一,胡问静的直系亲戚已经死光了,纵然还有一些旁系剩下,已经不足为虑,胡问静可以杀了直系亲戚,心中对血缘之淡昭然若揭,还会刻意提拔旁系亲戚?纵然胡问静会,我们也可以让她没有亲戚可以提拔。”
贾南风点头,胡问静不在意血缘至亲,那么朝廷就可以用合适的借口杀光了胡问静的旁系亲戚。
“没有亲戚的胡问静无法形成一个新的门阀,我们只要担心胡问静会不会被其他门阀拉拢就行。可是,一个亲爷爷亲叔叔都千刀万剐的人,哪个门阀敢相信可以用姻亲关系,用丈夫,用爱情束缚她?就不怕在小处得罪了胡问静,结果被胡问静杀了全家吗?这胡问静嫁入豪门的可能已经彻底断绝了。”贾充笑着,天煞孤星对当权者而言真是绝妙的棋子啊。
贾南风用力点头,胡问静注定了孤苦一生,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门阀啊,背景啊,真是一把干干净净的刀子。
贾充继续道:“其二,胡问静在杀了全家之后表明了心迹。”
“心中有恨,世道不对,想要为天地立心,这些言语为父有的赞同,有的不屑,有的感觉可笑。”
贾南风笑了,拿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胡问静在雨中的长篇自白真是幼稚啊,被家人抛弃就恨了,完全不考虑利益最大化,哪个门阀的子女对家中没有恨?恨家中的好东西都给了长子嫡孙,恨饭菜没有长房好,恨布料是别人挑剩下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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