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受到了胡家的人的密报,胡家害死了人命。”她指着小问竹:“这就是被胡家害死的人的女儿,本官今日要替她主持公道,你们且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是提供的线索有用,本官就不吝重赏。”
几个衙役悄悄的看胡问静,确定无疑这个女老爷就是本朝第一个女官胡问静。有衙役心中立刻明白了一切,胡问静从吏部谋了县令的官职,如今衣锦还乡报仇雪恨来了。有衙役目光闪烁,终于知道为什么蒙城的县令愿意让外地的县令指挥本地的衙役办事了,公事可以公办,私事必须私办,何况是报仇雪恨之类的大事,蒙城的县令当然愿意开个后门卖个人情给官场的同僚胡问静。
有村民小心的问道:“官老爷,是哪个胡家?”这个村子里姓胡的不少,也不是一族人,这简简单单的姓胡的人可不好说。
胡问静道:“有个排行十七的老头,死了的是他儿子,排行第七。”
一群村民转头看一家人,原来是胡三牛那一支胡家啊。
一群胡十七的家人大叫:“冤枉啊,不可能!官老爷你要想清楚了,我家可是出了一个女官老爷的!我爹带人去找那丫头了,很快就衣锦还乡了!”使劲的看着胡问静,这个女官老爷是不是就是自家的女官老爷?有些吃不准,若是胡老七的那个丫头,见了他们肯定会磕头啊。他们只能拼命的看胡问静,盼着胡问静说一句我就是胡老七的丫头,若是自家人总不会抓自家人吧?自家人有什么误会不能解释的呢。
胡问静笑眯眯的看着一群村民:“现在,有谁站出来揭发胡十七家吗?”
一群村民看看胡十七家的人,憨厚的笑着,听说胡十七家有人发了大财当了大官了,怎么可以得罪他们?再说也真的不曾听说胡十七家曾经闹出了人命什么的,这么小的一个村子,谁家不知道谁家的事啊,哪有闹出人命的。
徐大丫的心怦怦跳,她知道胡家哪里闹出了人命!她紧张的看自己的丈夫,丈夫憨厚的对那个女老爷笑着,一点点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徐大丫急忙低下了头,全村都不出头,她一个外地嫁进来的媳妇怎么能出头。
胡问静慢悠悠的问着:“真的没人揭发?本官可是有赏钱的。”她取出一个钱袋,重重的摇晃,钱袋内铜钱的声音清脆的响着。
有村民有些动摇,铜钱啊,这么一袋铜钱至少有好几百文吧?其他村民低声劝阻:“你疯了?胡家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胡家,你担待的起?”
那起意的村民心中一凛,“担待”啊,这个词语是从评书戏曲中学来的,全村都没几个知道这文雅的词语究竟是什么含义,但大致就是小心报复的意思吧。他看看胡十七家,胡家在村子里只是普通百姓,靠租种住在县城的门阀老爷的地过活,没什么钱财,可是胡家人多啊,胡十七排行第十七,不说在附近的村子里有多少本家兄弟,只在本村就有三个兄弟呢,几个村子的胡家男丁总共只怕有四五十个呢,谁得罪了胡十七家肯定会被四五十个男丁围攻,谁家能有这么多兄弟?
胡十七家的人大声的道:“女官老爷,我胡家也有女官老爷的!你可想清楚了,不要信了小人的诬告。”理直气壮极了,胡老七的死与他们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胡问静皱眉,女官老爷?她微微叹气,难道每次都要来这么一回?她还是很想洗白自己的,总归再努力一次,说不定可以成功转型白莲花呢?她道:“来人,把胡十七家的人拖下去。”
几个衙役将胡十七家的人远远的带走,直到听不见这边说些什么。
徐大丫瞅准机会,对丈夫附耳道:“为什么不说?有赏钱呢。”丈夫惊愕的看着她,仿佛从来不认识,道:“胡家哪里出了人命?”
胡问静等了许久,只见村民们个个憨厚的笑,有村民大声的道:“官老爷,一定搞错了,我们村要是出了人命,衙役老爷会不知道吗?”几个衙役冷笑,那可说不准。
胡问静将钱袋中的银钱倒在了地上,几百个铜钱和一个二两的小元宝翻滚着,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谁检举揭发有功,这就是他的。”没了胡家的人在现场,银子的威力是不是可以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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