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目力极佳,穿透茫茫夜色看清那几人的行头,摇头道:“他们通身黑袍,行踪飘忽,不像龙城将军那边的人。”
李子昂一听到黑袍两字,立刻敏感地联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过去,手指不禁握紧了铜剑:“是神妙宫的人?”
沈檀沉吟不语,须臾后方道:“不能确定,但这些人行事鬼祟,定是来者不善,必有所图。”他说着自己一愣,回头看向远方屹立在夜色下的绵延阴影,“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1。我们恐怕从一开始就猜错了。”
李子昂没弄明白,挠挠后脑勺:“啊?”
沈檀见那行人恍如鬼魅速度极快地靠近邙山,不由地也将语速放快:“我怀疑邙山并不是那个‘闻先生’的陵墓,而是另有其主,这些人也是奔着邙山中真正的主人去的。”
李子昂听得稀里胡涂,他看着几乎快看不清的人影,又看向沈檀不由也紧张了起来:“那我们不如分头行动吧,沈兄。你去找袖儿,我跟着他们看看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神妙宫在平凉城的所作所为天怒人怨,纵使事后官兵查封了它的宫观,但当时基本已人去楼空。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李子昂即便没打算替自己的丢人老爹报仇,但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些妖道。
沈檀迟疑道:“他们如果是神妙宫中人,既然敢贸然闯入这两大妖的地盘,一定是有备而来。你一人……”
李子昂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与他们正面硬碰硬,就悄悄跟着看看。再说了,他们既然打邙山的主意,肯定要和闻先生正面起冲突,也留心不到我头上。”
“也好,”沈檀稍作思虑后,从皮兜里拿出两根火折子般的东西递给李子昂,“你拿着这两个引信,若遇到危机便拉响引信,我会尽快带着小袖来找你。”
言罢又将小黑蛇拍醒与李子昂引路,两人就此各自寻路而去。
此时数十里之外,大军营账中,李药袖正与萧卓冷冷对峙。
萧卓与虎视眈眈的镇墓兽对视良久,最终艰难地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冷笑道:“你不说也无妨!那人既然与你形影不离,你现在在我手中的,他一定会找过来。”
他朝着李药袖咧开一嘴大白牙:“让我想想,到时候是把他砍成三段,还是八段。”
李药袖心头一惊,没料到这小子看着像个粗鲁莽夫,脑筋转得这么快!确实,沈檀如果发现她陡然失踪,定会寻来,而此地是小子老巢,且不说他天生怪力,便是大漠之下埋葬的无数白骨兵器都够沈檀和李子昂两人喝一壶了。
况且沈檀现在身受重伤,很难说能不能带着她从这小子手中全身而退。
她心如电转,不动声色地再次观察了一番萧卓的面相,优哉游哉地舔了舔爪,不屑道:“你就想想吧,他可是被闻先生奉为座上宾,连你死对头都对他忌惮三分。到时候谁把谁碎尸万段,还尚未可知呢。”
萧卓闻言放声大笑,拍着大腿道:“如此甚好!”
他眼中闪烁着危险和疯狂的光芒:“我正愁找不到一个可匹敌的对手!闻贼那小儿只会附庸风雅吟诗作对,搬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从来不敢与我正面交锋,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那个人是世间何等英武男子,能带着你从我十万镇北大军中全身而退!”
没留意到李药袖眼中的震惊,萧卓对着帐外高声呼喊:“老四!潘老四!别踏马和那些碎嘴子们说本将军的丑事!快拿两坛好酒来!今夜有劲敌,我得好好喝上一坛助助兴!”
李药袖久久没有说话,她被萧卓口中的镇北大军四字着实给震撼到了。
镇北军算得上是她外公镇北王的亲兵了,虽然统帅一直轮换,但万千兵士的军心都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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